“我看你是爲了功名利祿吧！”慕容嘯失望的說道，因為好友的執迷不悟，他也開始口不擇言。

    而被慕容嘯誤解之後，石山居士的倔脾氣直接上來了，“我有志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你呢？從來都仇視著朝廷，躲進江湖逃避現實，這樣的膽小之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慕容嘯直接騎馬回去，沒有再往後看一眼。

    在看到慕容嘯離開之後，石山居士也是愣住了，他想到自己方纔說的話，心裏一陣的難受。身為至交好友，他知道慕容嘯從前的經歷，也知道他現如今遠離朝廷也是對那邊失望，可自己卻往他的傷口裏撒鹽，真的是不應該。

    那個時候，她還想著回來之後，定然嚮慕容嘯道歉，乞求原諒。

    可惜的是，直到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他們纔再次相見。曾經滄海難為水，一晃眼，兩個人的心境都發生了改變。

    石山居士在被先帝追殺的時候，就後悔了，自己分明是個惜命之人，卻非要去做那感動自己的無用功，到底是圖的什麼？也是因此，他的耿直變得圓滑，驕傲變得謙虛。

    即使在三城主議事的時候，他出聲反駁，那也是出於當時情形的考慮，畢竟，眾人心裏敬佩的石山居士，就是那個不畏強權，剛強不屈的文人。

    “自然是議事為主，敘事為輔。”石山居士誠懇的說道，在打聽到玄機樓的地位之後，他對慕容嘯也充滿了祝福，但這件事情，他並不想借著從前的那丁點情意來談條件。

    “先坐。”慕容嘯似乎是剛看到石山居士是站著的，這纔出聲讓他坐下，接著問道，“哦？現如今你出仕了？”

    說這話時，慕容嘯的心裏一緊，生怕自己這老友和現在的朝廷沾上干係。

    “未曾，只是這一年來，在邊境的城中作為謀士，汲汲營營。”不過短短几句，石山居士將自己現如今的情況交代清楚。

    再說了，他是來尋求合作的，若是沒有誠意，隱瞞身份，怎麼可能會瞞得過自己的這位故人。

    “邊境？”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慕容嘯提起了精神，終於給石山居士了一個正眼。

    不知為何，他的心裏有著一種直覺，直接石山居士說的邊境，就是大盛與西狄的邊境。藉着這個理由，慕容嘯好好的打量了幾遍坐在他右邊下首的人。

    只見那人經過舟車勞頓，面上有些疲倦，但因為雙目有神，也不顯得沒精神，再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完全沒有當年他作為武林世家公子的時候穿得好，即使他後來因為棄武從文，被趕出家門，也沒有如此樸素過。

    看到這些，慕容嘯不由得心生後悔，不過，在看到他那雙鞋子之後，心裏更是刺痛。

    原本衣食無憂的好友，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竟然願意穿著打了補丁的靴子來見自己。想當年，好友每回見到自己，必然會精心整理他的衣冠，生怕自己衣冠不整汙了文人的名聲。

    “大盛和西狄的邊境，十幾年前那場大戰的位置。”即使注意到了慕容嘯的大量，石山居士依舊是不卑不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