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營救
長塘湖漁船上,殷確向王恭辭行,說家裏有老母需要侍奉,不能隨王恭到江陵了。
王恭擺了擺手,嘆道:“現在危險不大了,你對我夠好了,快去侍奉老母吧。不能爲了我,丟了至親!”
殷確透過漁船上的跳板,走到岸上,向王恭揮了幾下手,轉身離去。
小漁船繼續西行,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越下越大,變成了中雨,加上風力不斷加強,小漁船在湖水裏緩慢前進。
第二天清晨,小漁船周圍出現了幾隻大型戰船,船板上立著不少晉兵!
司馬元顯躲在船艙裡,命令晉兵盤查來往船隻。
原來錢強向湖浦尉反映可疑之人到他商鋪購買吃用之物的事,恰好司馬元顯帶兵經過長塘鎮,湖浦尉立即向司馬元顯報告此情況。
司馬元顯馬上組織將士、衙役進行大搜捕,他估計王恭會乘坐船隻到江陵去,所以在戰船上坐鎮指揮。
王恭雖然前後二次起兵鬧事,但他在軍事上是外行,具體工作是手下人做的。如今窮途末路,他方寸已亂,不知變通,沒有立即轉移到岸上,而是依然在水裏漂,這就註定了會被司馬元顯抓獲。
況且,司馬元顯已經掌握了王恭潛逃的資訊。
當王恭聽小王說前面有晉兵擋路時,急忙從船艙裡鑽出來,細細一瞧,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因為王恭看到了剛從船艙裡走出來的司馬元顯!
真是冤家路窄!
王恭算是走了黴運,因為司馬元顯眼尖,也看到了胖乎乎的王恭!
因為兩船相距才數十米,況且又是大清早,朝陽射過來,亮亮的。
司馬元顯喝道:“王恭逆賊,哪裏逃?!弟兄們,給我逮住他!別讓他跑了!”
嘩的一下,數只戰船一齊駛向小漁船。
王恭嚇得臉如土色,親自撐篙划船,拚命向岸邊劃去。
但戰船航速快,不一會兒,趕上小漁船。
數名晉兵跳到小漁船上,抓住了瑟瑟發抖的王恭。
隨船而來的錢強走到司馬元顯面前,點頭哈腰:“將軍,我沒說錯吧,給點賞錢吧。”
司馬元顯倒也爽快,命令侍衛給了錢強一百兩銀子,打發了事。
不久,王恭被押往建康,關在死囚牢裡。
司馬道子爲了羞辱王恭,特意來到牢門口,譏刺道:“孝伯,你自以為出身高貴,手握兵權,沒人治得了你。竟敢二次謀反作亂,現在知罪否?”
王恭入獄後,知道肯定會被判處死刑,所以變得堅強起來,梗脖道:“死則死矣,奉王命討不庭,我沒什麼後悔的。不怕虎狼當面坐,只怕人前兩面刀。我信任的部下背叛我,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濟於事!”
司馬道子獰笑道:“你想趕我下臺,佔據我的位置,休想!”
王恭轉過頭去,不再搭理司馬道子。
數日後,故友戴耆之探監。王恭告訴戴耆之,他有個庶子王曇亨,這次沒有被盤查出來,躲在乳母家裏,請戴耆之把王曇亨帶到桓玄那兒,戴耆之答應了。
不久,司馬道子以推翻晉室名義,判處王恭死刑,立即執行,行刑地點放在倪塘。王恭的不少親友、部下受到牽連,亦被判處死刑。
臨刑前,王恭泰然自若,吟誦佛經,用梳子梳理鬍鬚鬢髮,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當劊子手掄起鬼頭刀砍向王恭的一剎那,數條身影破空而來,只聽砰砰砰數聲脆響,劊子手骨斷筋裂,死於非命。
王恭閉眼正等死呢,忽聽異響,急忙睜眼,見衛彪手提玄龍劍,立在他面前。衛彪身後,站著幾名黑衣人。毫無疑問,都是寒梅幫的人。
衛彪大聲道:“王將軍,隨我到京口去,重振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