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惑
奚族人想要靠盾牌陣填滿護城河,但是被周文輝用床弩一陣亂射,丟下幾十具屍體以後落荒而逃。
“哦!!!!”
“勝利了!”
眼見奚族人退去,城牆上的代州士兵紛紛歡呼起來。代州城有相當一部分計程車卒是新兵,雖然平常勤於訓練,可畢竟沒有上過戰場,再加上奚族人在草原上威名赫赫,難免心生懼意。這次成功打退奚族人,在士氣上可以說是大大提升了代州守城官兵計程車氣。按後世的說法就是打破了奚族人不可戰勝的神話。
他們也是人,箭射在身上也是會有一顆窟窿,刀砍在脖子上也會死。
有什麼好怕的呢?
然而,和城牆上的其他人相比,周文輝此時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要知道,周文輝可是從底層上來的將軍。常年駐守北疆的他可是十分了解草原人的脾氣秉性。好戰噬殺,兼之狡猾多變。對於這個處和部的年輕酋長折買他也是有所耳聞。此獠雖有些纔敢,可是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狂妄自大。可以說,如果達難可汗死了以後,達難可汗的兒子鎮不住奚族六部的話,那第一個舉起反旗的絕對就是這個折買!這倒不是說什麼草原人反覆無常,只是折買就是這麼一個人。你總不能指望一個自視為虎的人屈服於一隻弱狼。
這就是草原上的規則!誰拳頭大就聽誰的!
在折買統帥下的奚族人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攻城不利就退下嗎?
這顯然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這支軍隊就是來掩人耳目的,奚族人還有真正的意圖。比如將幽州方面的軍隊調過來,減少達難可汗的壓力。另一種就是這個折買有著後手,他有著可以攻克代州城的後手!
只是這後手是什麼,周文輝也是不知道。
這就使得周文輝憂心忡忡。
明面上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處在暗中的敵人!明面上的敵人可以想辦法克服,畢竟天無絕人之路,而暗中的敵人會不斷的蟄伏,只等著你鬆懈的時候一口把你咬死!
當然了,周文輝此事也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打擊士氣,只是會暗暗提高警惕。
......
都督府內,何沅同樣在憂心忡忡。
爲了歡迎這位年輕的王爺,周文輝把自己在刺史府的房間讓給了何沅,自己睡在了前院。
何沅當然也沒有推辭。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身份平等之說。如果你不住刺史府最好的房子的話,說不得周文輝還會感覺到惶恐。這是時代的原因,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何沅也只好順其自然。既然在這個時代出生,就要順其自然。而且作為既得利益階級,他也不會傻到去推翻自己。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有超越自身利益的覺悟的。
“打完了?”何沅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王副將說道。
“是的,在周都督的指揮下,我方斬首數十人,自身無一傷亡。奚族人見勢不妙,自己退去了。”王副將恭敬地回答道。
“這些奚族人到底是來幹嘛的?”何沅聽完以後皺著眉頭坐在了椅子上。這一怪不得他這麼關心,畢竟關係着自己的身家性命。
還是那句話,達難可汗這個人能在短短的十幾年時間就統一了奚族六部,絕對不會是一個無能之輩。縱觀他的每一次出手,結果都是他獲利最大。就算是達難現在老了,失去了往日的雄心壯志,可何沅也不會認為達難會閒著沒事南下來一次武裝大遊行彰顯實力。甚至他回去都沒法和自己內部的奚族貴族交代。
“還請王副將請周都督來一趟刺史府,小王有話想要和他說。”最後,何沅還是決定給周文輝提一個醒,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是!”何沅這個王爺下的令,那王副將自然得遵從,何況人家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等到王副將退下,何沅轉頭向站在自己背後的一個漢子問道。“何紹,你覺得這些奚族人真的是因為懼怕傷亡纔不攻城的嗎?”
這漢子二十來歲,孔武有力,肌肉發達,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人物。只是其人眼窩深陷,鼻子扁而挺翹,面相卻不似中原人。
這人名叫何紹,出身大梁的勳爵貴族。雖然姓何,但是卻和大梁的皇族半點血緣關係沒有,甚至三代之前還有著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