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淵的衣服是顏淮換的。

    顏淮大少爺活了幾百年頭一回伺候人，穿的寬鬆還是好的，沒給他把衣服穿反就不錯了。

    偏偏庭淵本身還沒什麼感覺，他坐在床榻邊不停地摸鼻子，大眼睛一直轉悠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顏淮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快要袒胸露乳的樣子了，就提醒了一句。

    “衣服在你床頭，你換上，看看是否合身。”

    庭淵低頭一看，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歪歪扭扭的，釦子雖然沒扣錯，但是根本就沒扣緊，腰間的腰帶也是鬆鬆垮垮的。

    “啊哈哈哈……”庭淵乾笑著站起來，扯開鬆鬆垮垮的腰帶重新系。

    顏淮往後揮了下袖子，開啟著的門就自動關上了。

    庭淵重新系釦子的動作停住了。

    顏淮這是不打算迴避嗎？

    “公子……”庭淵欲言又止。

    “說。”顏淮又倒了一杯茶。

    庭淵整理好裏衣，把床頭的衣服拿了起來，抱在了胸前。

    還沒恢復血色的淺色下唇被他咬出深色的印子。

    “我……我要換衣服了。”

    顏淮抬起手背上是血痕的那隻手對著他，小口小口地抿茶。

    “嗯，換。”

    庭淵抱著衣服有些為難。

    顏淮坦然地喝茶的樣子反倒襯得他有些矯情了。

    不就是當著他的麵換個衣服嗎？庭淵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換就換！

    這樣想著，庭淵就捏著那件衣服站了起來，轉過身背對著顏淮，穿上了一層衣服。

    裡面幾件都是白色的內襯，庭淵繫好腰間的扣子，捏著那件藍色的衣服套上了。

    這件藍色的外衣不同於裡面的內襯，這是需要繫上腰帶的。

    庭淵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腰帶，他拿起枕頭，想要看一看腰帶是不是在他拿衣服的時候掉到了枕頭縫隙裡。

    突然，一雙手從他身後伸了過來，橫在了他小腹上，環住了他。

    庭淵下意識地就抖了一下。

    “別動。”顏淮靠在他身後，低著頭給他繫腰帶，“站直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庭淵耳後根，他依言站直了身體。

    顏淮把繡著狐族圖騰的一指寬腰帶幫庭淵綁好，故意貼著他湊在他耳邊低聲說話。

    “這是特殊材質的腰帶，上面有狐族的圖騰，是身份的象徵。”

    顏淮給他繫好腰帶，扶著他的腰把他轉了個方向。

    “從明天起，你就是我的小書童了，跟我去學堂的時候，不要被人欺負了。”

    庭淵紅著臉點點頭，不敢抬頭看顏淮。

    顏淮的手還放在他腰間。

    庭淵不敢動也不敢抬頭，顏淮垂著眸打量了一會兒這已經是少年模樣的庭淵。

    “你看。”顏淮的手指一轉，突然摩挲著庭淵腰間的圖騰紋理。

    庭淵差點兒就喊出了聲來。

    他死死地咬住牙關，低頭去看顏淮指尖撫著的地方。

    那是一個用銀色絲線勾勒出來的圖案，可以辨認出是一隻九尾狐抱著山丘。

    顏淮那隻手背上有傷痕的手不停地在庭淵腰間的腰帶上摩挲。

    “公子……”庭淵終於壯著膽子問，“您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