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什麼可以去多說的了，現在的事情纔是最難去說清楚來的。

    “默兒，母親可能會要走了。”沈言低低說著。

    雖說他是作為沈母的兒子，但是他已經是成家了，沈母也有瀋河的相伴，其實就是可以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之前的時候，陳默也還是會去想，十年之後乃至二十年之後的他們，還在一起的話，會是變成了怎樣了呢？現在才總算是知道，那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嗯。”陳默低著頭，像是在專心炒菜，但是那不斷翻炒的動作已經是出賣了她。

    沈言有些無奈，上前將陳默手中的活接過來，“我來吧，默兒你就在一邊看著。”

    說起來，現在不管是去做什麼都好，其實陳默心裏都是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了，沈母的事情也好，琪琪的事情也好，沈言說得出來，而她也可以去安然接受。

    “沈言，我有點難受。”陳默苦笑說著，“就算是知道娘離開其實才是更加好的，也有些難受。”

    都是一家人，不管是誰離開都好去，其實都是會有些難受的，不過要是什麼都沒有去說起來的話，那纔是最難去說清楚的。

    有的時候，就算是沈言也還是會去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到，但是要是什麼都不去說起，那纔是最難去說清楚來的。

    “嗯，我知道。”沈言應著，“母親的選擇，我們要尊重。”

    陳默點頭，“我知道的。”

    她知道他們之間會有別離，但是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早就來到了，明明就像是纔開始而已，其實不管是去做什麼都好，現在的她，就是會覺得有一股離別的悲傷涌現出來。

    “默兒，你要想，母親的病會慢慢好起來，比起在這裏都要好得快。”沈言道。

    陳默笑了笑，心裏釋懷了一些。

    “那琪琪呢？琪琪的父親，會來吧？”陳默看著沈言問道。

    沈言有些驚訝，像是在問陳默怎麼會知道沈旭的存在，“來是會來到，但是就不知道會是以一個人樣的形式來。”

    是想要帶走琪琪，還是會想要留下來。

    這些都是說不清楚，要是瀋河還有沈旭都想要住在這裏，那纔是不可能的，即便這是所有人的期望也好，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順其自然，便是足夠了，陳默慢慢用這樣的一種心態去麻痺自己。

    “好了，默兒，我們是不會分開，不管是發生了什麼都好。”沈言說出了自己的承諾，陳默呆呆看著沈言，心裏終於是涌現出了一絲的溫暖。

    在這樣的一個情景之下，也只有沈言的話才能夠令她感到安心了。

    即便是不能擁抱在一起。

    “好了，吃飯。”沈言的廚藝也是不錯的，至少就連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陳默都覺得很好吃。

    但是為何一直以來，沈言都是會要去隱藏自己的才能？

    這樣的一個疑問，引發了陳默的一系列的思考。

    “沈言，以後你也多做飯好不好？”陳默問著，心裏有點忐忑。

    其實說起來，也不會去多說了，有的時候其實就是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存在，因為知道自己的心情，所以纔會是什麼都不去做。

    “好。”沈言溫柔應道，就像是不管是陳默的什麼要求都會去答應一樣。

    陳默見好就收，抿著唇笑了好一會。

    吃飯的時候，還算是和諧，瀋河很是照顧沈母，兩人時不時交流的眼神都是充滿對對方的愛意與關心。

    看的就連陳默都是有些心動了，簡直就是無法去破壞那一幕。

    以前的時候，陳默是知道沈母對自己的丈夫有著很深厚的感情，而今天總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默兒，你先去休息，我來洗碗。”吃完飯，沈言再一次自告奮勇，反正陳默就是覺得沒有什麼好事。說起來，就算是現在什麼都不去做都好，都還是會去好好想清楚來的。

    陳默就陪在沈言的身邊，慢慢說著話，而琪琪看著膩歪的兩對，心裏即使開心又是有些無奈，因為這樣一來，她就只能夠去看書或者是直接睡覺了。

    前提是，這裏的書，全都被琪琪看完了，而今天沈言則是又帶了好幾本書上來，就像是想去做一些就連自己都覺得簡單事情。

    所以現在要去做什麼，就連陳默自己都有些茫然了，只能夠是緊緊抱著沈言。

    “沈言，要是以後就只是剩下我們兩人，你會不會覺得不好？”陳默問道。

    “不會，求之不得。”沈言淡淡說道。

    沈言是想要跟陳默有獨處的時間，那是越多越好，並且也侷限在一個區域之中而已。

    只是對於琪琪，陳默的心裏始終都是會覺得有些愧疚，畢竟琪琪說過不想離開，並且是想要跟她一起生活，但是在大人們的計劃之中，根本就是不會有琪琪說話的地方。

    瀋河回來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沈母的心情也是可以很清晰察覺到好了不少，至於病情要好起來，那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所以瀋河覺得可以先在這裏住下來，等到沈母的病情穩定之後再走，走是需要走的，沈言建造的屋子在四個人住的時候並不好覺得擁擠，但是瀋河來了之後就會不自覺覺得屋子有些小了。

    “默兒，你可想出去？”夜裏的時候，沈言忽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陳默隱約之中知道這是一個有些奇怪的問題，愣了一下之後，才總算是有些明白。

    “是下山麼？”陳默問道。

    “對，你來了這裏之後，都沒有出去過，可是會覺得悶？”沈言還是很擔心陳默的心情，其實對於她來說，現在也就只是這樣了，不管是發生什麼都好的都是一樣了。

    “一般吧，我是沒有什麼感覺，大概是因為沒有出去過的緣故。”陳默道。

    出去不出去，對於陳默來說，也沒有多少的影響，相比起去認識這個時空，陳默更願意去見識更加多的美景，而不是去行走。

    “我想讓你看看，這個世界，這個江湖。”沈言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