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在丫鬟帶領下進入神清宮，聖後獨有居所。

    而後。

    “東方拜見聖後。”東方向坐在華椅的聖後，行了一輯。

    聖後端莊優雅，道：“來了就好，來到賜座。”

    東方微楞，不明來了就好是何意思，但也沒細想，坐向端來的太師椅上。

    可忽然，餘光瞥到聖後瞬間，令東方不由驚訝，那眼部黑眼圈一點也不跟聖後，優雅端莊相搭。

    “境升大聖境界氣血實在旺盛，把聖後黑眼圈都弄了出來。”東方心頭嘀咕，不由得佩服聖帝。

    隨即，平了平心神，從容問：“不知聖後叫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聖後循循善誘，道：“夫君時常閉關，很少管俗事，你獲得軍考第一名，還未獲得應有獎勵是吧？”

    “嗯，獎勵從未收到。”東方淡淡迴應，心緒快速思忖，不知聖後打的什麼主意。

    遠處，巨大柱子後面，關東兒心臟有如小鹿亂撞撲通直跳，雪白的臉蛋而今比蘋果還紅，向下蔓延到脖子根。

    “不知東方，你有沒有聽說過，軍考第一一則傳聞。”聖後接著循循善誘，眯著眼睛打量東方神情。

    東方心中恍然，已經明白聖後意思。

    軍考時，的確有一則傳聞討論異常激烈，據說軍考第一，會迎娶聖帝、聖後最疼愛的女兒，亦是獨女，迎娶她就代表他日，坐擁整個聖天大陸。

    可當時，也只當傳聞看待，並沒有當一回事，如今，聖後重提，這十有八九是真無疑。

    更何況，就算是假，在聖後提了之後，亦同樣是真，沒有假之說法。

    東方站起身，慚愧道：“東方心如泥絮，而今，志在武道伴餘生，情情愛愛我已經沒有半點眷戀。”

    東方說的很直，但卻是心裏話。

    在他看來，這個時候，越是拐彎抹角，越會傷害冬兒，倒不如干脆點，免得被冬兒誤會。

    與從前相比，除了小月，無論是對女人事上還是看女人事上，都發生了天翻地覆變化。

    那是一種距離之間變化，亦是一種性格之間變化，對於女人，他已經有了隔閡。

    性格的變化，他不願承認，但卻是事實，無論對待北依依、地魅、夏亦玉，亦或是孫蕭，從以前偏柔，變成如今偏冷。

    聖後有些失望，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日後整個聖天都會是你一人所有。”

    “天下誰不想，但我更不想害了冬兒，一顆沒有愛的心，就算在一起也會成對她的傷害，她是我朋友，我不想傷害她，聖後一定也不希望，她日後會不幸福。”東方鄭重其事道。

    聖後搖頭慨嘆，這樣的結果，並沒有出乎意料，婚禮上發生的一切，全都有人回來告訴她。

    只有明白，什麼是愛的人，纔會明白那一刻被愛人拋棄的感受，一顆炙熱的心就此冰封。

    整個世界，不在有黑白之分。

    都是我害的啊！

    聖後心中懊悔，如果從來一次，她也不會拆散夏竹歌與東方。

    可惜，晚了。

    女兒沒能幫成，還害了無辜的戀人。

    “這段日子女兒很擔心你，整日不能寐，天天唸叨你，就在外面，你去見見吧。”聖後揉了揉太陽穴，心神疲憊。

    東方作輯：“謝聖後成全。”

    隨後，東方走出神清宮。

    巨柱身後，關東兒淚眼婆娑，指關節緊緊捏住手心，一絲恨意乍現。

    “夏竹歌，一切都是你把東方害如此慘。在天璇宗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壞女人，東方我甘願你讓為何你還要這樣害她他”她抹掉眼淚走開：“無論你逃到哪裏，我都要找到你，討個說法。”

    當她離開不久，聖後那心神憔悴的神情，向巨柱看去，然後，喟然靜靜閉上眼睛。

    東方退出神清宮，走到一處假山處，看著細細而流的泉水，等候關東兒。

    “東方！”關東兒立在遠處，笑盈盈向東方揮舞玉手。

    東方聞音望去，不由心中動容，那黑黑的眼圈實在太顯眼。

    “你真傻，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會尋死，擔心我，還不如好好擔心你自己，多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東方走過去，看著她黑黑眼圈詼諧道。

    關東兒不滿跺了跺腳，哼哼道：“哼，虧我還擔心你，居然一點不領情，還笑話我。”

    東方淡淡淺笑，解釋：“你是公主我可不敢笑話。我那是關心你好吧，不想讓因我而擔憂。”

    “算啦，不說這些，你第一次來帝宮，我帶你去四處逛逛。”關東兒吐了吐舌頭，嘻嘻發笑，不等東方同意，就拉著手向另一邊走去。

    二人一邊聊天，一邊行走在地宮之內，看秀麗風景，品花草茶，玩得不亦樂乎。

    二人站在莫入雲巔宮殿，坐在一塊露臺臺邊，兩雙腳在虛空中搖擺，周圍颳起習習熱風。

    “東方你看聖天城美不美，小時候母親和父親怕我危險，一直不讓我出宮，每次想到外面世界，我都會坐在這裏。”關東兒靠在東方肩上，靜靜講述小時的事。

    東方靜靜聆聽，有如被巨石壓住的心間，一下子輕鬆了些多。

    “東方你也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嘛。”關東兒搖著他手臂，幽幽，道。

    東方笑了笑，臉皮厚再厚，亦是不好意思道：“我小時候沒什麼可講，那時我特別調皮，哪種玩法開心就怎麼玩。”

    東方深邃的眼神，穿過烈日驕陽，敘說曾經那些能令人陷入回憶的趣事。

    比如好奇為什麼女生不跟男生一個廁所，因為這還偷偷摸入女廁，東方十一歲那年，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站在講臺上拿著悔過書光榮了一回。

    “討厭。”關東兒聽的臉色微紅，白了東方一眼。

    東方微微發笑，接著又講了許許多多小時候的往事，但關於現代的一切因素還是沒說出。

    那是一段難忘的時光。

    說到最後，東方沒東西講，關東兒又不停催促，只好編了一些冷笑話給她聽。

    當每次說出背後答案，總能令關東兒美麗容顏一綠一白一青，那每次答案不是現代人，你永遠無法猜對最後結果。

    笑容，是最好的離別。

    “我該走啦，快要到午時，我還有件事，需要去辦。”東方淡淡道，仰望烈日天色。

    關東兒萬分不捨，眼眶含淚，癟的委屈小嘴，撒嬌：“我要和你一起去。”

    剛纔聽見東方在母親面前所說的話。

    她知道，今日分別，也許幾年幾十年幾百年便不會在見面。

    輕鬆的有說有笑，東方也十分不捨，但離合不是人為所能左右。

    東方想了想，安慰道：“要不一時辰之後我來找你，和我一起乘坐“小火”，帶你看一遍旖旎大地。”

    關東兒美目晶瑩，恬美笑道：“這還差多嘛，你可不能忘，要是你忘了，哼哼，我這小脾氣你可知道。”

    東方微笑，連忙點首。

    隨即，腳踏虛空，飛向“一方居”。

    關東兒看著他身影，臉上浮現出最燦爛笑容，眼淚緊貼臉頰滾落。

    “真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