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伊人猶在
沒人會知道,紗巾之內,夏竹歌的眼眸異常黯淡,好似靈魂被抽走了一斑。
其腳下步伐,在餘人恭喜完後微微停頓了一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被道喜的話語吸引。
不久之後,夏簇族長及十四位長老適才出現,他們向來的其餘家族強者示意。
除了幾個夏族核心長老,其餘數位不知的長老均笑得合不攏嘴,一路經過,都和人攀談幾息。
特別是,六長老夏空流一襲白袍,白鬚三千,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和同輩暢快聊天。
“空流兄啊,你們夏家真的撿著大便宜了。”老叟抱拳笑道。
另一名附和:“東方成就不可想象,你們以後可了不得,興許還能成為超一流家族。”
“空流兄,往後還請你不要忘了我封騎城穆家吶。”
他們都是四流家族,分散在各城,依附在夏族,不然這種不入流的家族,早已經被人吞併。
唯有依附在一流家族,只需每月上繳一部分資源,前者就會保他無憂,甚是關係好的,還能抱住大腿共同發展吃一點肉。
夏空流捋了捋鬍鬚,笑道:“好說好說,都是合作幾十年的老友,你還不瞭解我夏空流為人嗎。”
聞音老友這詞,幾人笑開了花,面部肌肉跟著不斷蠕動。
“多謝空流兄,待婚禮結束,我們一定重重感謝。”幾人抱拳感謝,隨後幾人口吐蓮花垮了夏空流一陣。
被一陣誇讚,夏空流很是受用,渾重的步伐,盡是飄飄然,像踏在風裏,很是舒怡。
“不對啊,這都午時了,怎麼新郎還沒來。”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在所有人耳畔迴繞。
雖然聲音不大,但很大一部分人,隨著實力提高耳已通靈。
適才被夏竹歌所吸引的一些男修女修,如夢方醒,心底一下子活絡開來。
緊緊片許,場面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新郎還不來,不會不來了吧!”
“給大家講個笑話,良辰吉時新郎卻不見,你們相信嗎?”
“新郎不會跑了吧。”
“我曾聽說,新郎曾經是軍考第一,是要娶公主的人,他不會看不上一個沒權沒勢簇老的女兒選擇棄婚吧。”
“你還別說,這結果還真有可能,是我我也會選擇公主,有權有勢而且還很漂亮,屬於不可多的佳人。”
來的客人,不乏有夏家不合的家族,他們的話,一下子讓氣氛更活絡起來。
遠處一角,聞聽其餘人你一言我一語,臉上生起一抹紅霞,其目光穿透人群,定格在夏竹歌身上,竟生出絲絲生氣意味。
在臥天城時,關冬兒就已經對這小氣的女人不滿,眼下更甚。
但,只存在於不滿。
關冬兒旁邊,孫蕭緊握拳頭,面龐肌肉抽動,眼神似毒舌看著起鬨的幾人背影。
東方算什麼東西!
找死!
另一邊,南宮醉拇指、食指捏著下巴,嘟噥道:“東方那小子該不會真看上公主權勢不來了吧,那我準備的醉仙釀豈不是浪費了。”
“閉嘴!東方不是你這種人。”上官雲圊瞪了他一眼,沒用靈氣的一拳垂在其胸膛。
“嘿嘿,不就開個玩笑嘛,東方...咳咳...”
南宮醉眼睛一眯,一把摟住夜尋天脖子,另一隻像敲鼓一樣垂個不停:“嘿,我都說開玩笑了,你居然還垂我一垂,回報你十垂,不...百垂。”
夜尋天叫苦不迭,被垂得直乾咳。
自己不過是想垂一下,體驗手感,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明明是雲圊先垂啊...
“因為你木鄂好欺負唄。”
時間如流水,轉眼間半個時辰逝去。
伊人猶在,君歸何方。
一時間,場面爭議越來越大,三五結群,無不侃侃而談的事新郎不來之謎。
是權利的驅使,還是人性的背叛?
就連一些長輩,也紛紛當成笑語閒談。
聞聽他們的談話,一個個有板有眼,連冬月自己,都有興許動容,東方是不是真的爲了她,而不來大婚。
念及至此,她心裏小鹿亂撞,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難道真被我們說中了?”
“我的天吶,新娘子站了半天新郎還不來,新郎真的是薄情寡義之人。”
“哼,要是被我遇見,見一次打他一次。”
“各位,新郎一定會來,可能在路上遇見什麼事。”
說話之人,正是聶真,東方對他幫助巨大,雖然他也心裏泛嘀咕,但還是不得不站出來,為東方說一句好話。
他的話剛一說完,就被一個個不悅的人,噴得他體無完膚。
南宮煙兒實在看不下去,反駁道:“不是時間還到嗎,你們怎麼知道新郎不會來!”
“早,對是還早,等下來禮儀都免了,直接洞房就是哈哈!”一群人大笑起來。
南宮煙兒氣得直跺腳,嘴唇張了又張,卻又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最後只能氣洶洶雙手抱胸坐下。
一群人,議論紛紛不斷,身在府前的東月,臉色一紅一白,看著外面,兩眼急得都快滴出水來。
繞是,一拳捶在南宮醉胸膛的上官雲圊,如今亦開始思忖起來。
不應該啊。
東方絕不是攀附權貴之人。
南宮醉手裏提著一罈酒,自語鬱悶:“酒啊酒啊,看來今天是輪不到你了。”
“好你個東方,上次竟然騙我說對公主沒興趣,我傻不拉幾居然信了你的鬼話!”
不遠處。
北城易眉頭微鄒,呢喃:“要是娶的人變成公主,依依怕是以後不好過,但那樣有帝國撐腰,我若大北家定會飛速發展。”
“依依,爲了家族發展,可能要犧牲一下你了,父親也是很無奈。”
就連,北族族長也信東方不會來。
如今,要說不急,也只有夏家幾為核心族老。
他們正愁靠什麼辦法當面取消婚禮,還不損失夏族在所有人心中的聲譽,現在不就來了嗎!
天可憐見。
紗巾內,夏竹歌眼眶霧氣濛濛,酸楚自喃:“你真的如他們所說嗎。”
霧氣化作的淚,緊貼著臉頰掉落。
雖然今天要和東方決絕,可聽見周圍刺耳的話語,心怎麼會這麼疼呢。
“你心裏,始終從未把我當成最重要的人。”夏竹歌嘴唇緊咬,本還猶豫不定的心,在無波動。
風起了。
吹動她的紗巾,露出半遮半掩的容顏。
天暗了。
一片黑影籠罩而來,一聲鳥吟打破地下雜亂的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