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無法理解
化老心念萬轉,片許,心中驟然一橫。
他蒼老眸子,劃過一絲寒色,沉聲道:“哼!藍火幽冥雖然厲害,可惜你境界太差未必能傷老夫。”
“既然你想斷我去路,那我也留不得你。”
說話之時,他手掌中靈氣凝聚成一把長劍,長劍無論劍身,亦或是劍柄,竟是如星空一樣湛藍。
握與手中,表面還有一縷縷湛藍的靈絲揮發,他不是劍,如同一件藝術品耀眼。
比擬剛纔,與東方打鬥時,還要奪目璀璨。
面對生死,這次,他真的要豁出老命。
一身聖人境二接修為,自其體表外涌出,地面捲起滾滾沙塵,衣袍獵獵飄蕩。
水藍眸女子,髮絲飛揚,卻並沒有駐足,反而嘴角洋溢的戲虐,更是濃郁。
她把玩手中藍火幽冥,平靜如水,道:“看來,你對藍火幽冥,有很大誤解。”
化老神態凌厲,此刻他別無選擇,把東方神族信物給予她,就算她不殺,族內也會怕高手將他誅殺。
簽訂鬼契的下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亦能被人找到,背叛者的下場,可不是殺瞭如此簡單。
唯有,能找到一個更強大的勢力,前者無法欺惹的存在,始能保住性命。
他聖人二階修為,小家族收他保不住他,大家族卻又不屑收他,這種身背背叛者標籤的人。
如今。
一死相搏,方見轉機!
他雙目瞪大,大喝道:“魔教妖女人人誅之,今日老夫就要為民除害!”
倏!
他化作疾風,以一步百尺,向水藍眸女子掠去。
如果隱隱觀察,會發現,他的體表周圍,無形中,竟有風吹佛。
赫然是,風之意境。
只有風類意境,才能讓身法屬性,提升一大截,而且他修煉之久,意境已經變成實質。
正因臻至實質,他的周圍纔會有,如同實質的風吹拂。
跟,北府,那名擁有實質的火之意境相似,使用出,如同真火一般,可灼萬物。
幾乎瞬間,他便到達水藍眸女子身前,全力一劍向她劈去。
化老眼中舒緩,面對死亡,爆發出來前所未有壓力,這一劍,水藍眸女子,無論如何都躲不過。
如若劈中,水藍眸女子,將是一分為二,死得不能再死。
想象是美好,現實是殘酷。
可惜,他料想的那一幕,並沒有出現。
嘎哧。
化老一劍劈出,將水藍眸女子劈的煙消雲散,但那只是,一道還未來及消散的殘影。
他心頭漏掉一拍,其眼神閃了又閃,尋找水藍眸女子身影,可,四周空空如也。
她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但,化老並不會覺得她已經逃走,一定會在某個角落,尋求致命的一擊。
靜,萬籟俱寂。
似乎,海中的浪花,都安靜了下來。
他如同水銀灌頂一樣沉重,明明晴朗的天空,卻讓的覺得,四面八方的涼颼颼的風吹去。
驀然!他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天,驟然瞳孔巨縮。
當看見,天空巨大的網足有千米長,極速下墜,將他死死圍住。
網的上空,一雙水藍色眸子,散發著戲虐盯視著他,戲虐中有著一絲毫無波瀾的平靜,似乎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那千米巨網,不是別物,正是適才水藍眸女子,手中把玩的藍火幽冥。
不過,它並沒有指頭大,而是像沙粒一樣微小,分散在千米範圍內的空中,組成一面巨網。
此刻老叟,他就像老鼠,踩到了老鼠夾,絕望、無助、不甘。
藍火幽冥巨網,落下之快,如今,縱使他一步三百尺,亦已經來不及逃遁出去。
眼下,面對毫無懸念的死亡,他終於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懼。
“不要殺我!”
他驚恐大叫,慌忙從星戒去出東方交給他的血布,舉過頭頂:“我...我這就將進入東方神族的信物給你。”
“求求你饒我一命。”
“我願意誓死做你奴隸。”
“啊!不要!你殺了我信物一樣會被燒燬。”
無論他如何哀求,矗立在虛空的水藍眸女子,依舊無動於衷,甚至,將兩顆藍火幽冥堵在耳中。
懶得聽他聒噪聲音。
從頭到位,她都沒有想過,繞他一命。
因為,一品居時,那少年已經徹底激怒了她,既然二人主僕關係,哪有放一人之說。
何況,自己她還是,殺人如麻的魔教妖女吶!
寧可殺,不可放。
草要除根,人要殺進。
這是魔教歷代奉為圭臬!
化老見水藍眸女子無動於衷,明白必死無疑,心頭的恐懼反而平靜。
他抬頭望天,長嘯一聲:“妖女你不得好死!就讓這信物,和老夫一起燒成灰燼吧,哈哈哈...”
無數藍色沙粒,落下他身,藍火在他身上,發出妖異光彩。
最後,他化為虛無。
片許。
待所有藍色沙粒,均落入地面後,水藍眸女子,俱徐徐飛落至適才化老跟前。
她彎下楚腰,撿起那塊布塊信物,仔細認真看了一遍。
“我說過,你對藍火幽冥有誤解。”
她展顏微笑,如雪地的一株雪蓮,高貴冷豔,平靜道:“只有完整藍火幽冥,纔會焚滅一切。成沙粒的藍火幽冥,只會焚燒肉身。”
“何況,我的身法,也不是你這種活了幾百年,到死都不理解的廢物能明白。”
一陣風吹過。
不遠處,那一堆將士的兵器,裹挾著風吹起,化作齏粉消失。
水藍眸子女,腳尖一點,飛上天空,路過下方一艘艘商船時,她隨意瞥了眼下方驚恐的人群,而後飛向大海。
一船人,適才聽見化老的話,已經知道水藍眸女子,是魔教之人,如今,見她飛走,總算暗暗鬆了口氣。
可是!天空中意象突發。
所有人,太頭望天。
砰砰砰!
只聽三聲炸響,沙粒遍佈千丈,每一粒裹挾點綴幽火,如流星墜落,詭異般絢爛。
甲板上,放鬆下來的人,當看見天空中,如星隕落,並沒令他們有任何一絲一釐欣賞美景想法。
反而。
數艘船甲板上的人,如老鼠見了貓一樣,萬分恐懼的逃竄,一些人跳下海,一些人躲進船艙。
一些本就在船艙內的人,聽見外面驚恐的尖叫,出於常年對危險的本能,選擇從船艙內的窗戶跳入海中。
一時間,跳水的聲音,長久不息。
然而,令他們恐懼的一幕,並沒有發生,反而異常平靜。
片許。
方圓千里的藍火幽冥垂地,落在甲板上,落在大海中,只濺一綹藍色菸絲,便隨同空消散。
平靜的令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