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歌舉起靈劍，向心口刺下，死前最後對東方露出一抹笑容，倒在地方，緊閉著雙眼，像是睡美人。

    “不！”東方撕心大吼，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當反應時，那冰寒的劍刃已經刺在她心口上。

    這把劍，就是當年東方那柄“冰劍”，往昔那一幕猶如此刻重演。

    “吼！”

    紫貔貅也感應到了什麼，一聲徹天吼叫，滔天悲怒自鼻孔噴涌，淚珠止不住往下流。

    它忙不迭，低頭望向腹部，妖獸蜂擁而來，身上一塊又一塊肉被撕掉，紫貔貅卻感受不到疼痛，那雙落血的眼，一眨不眨盯著腹部下，那猶如睡美人的夏竹歌。

    東方衝上前，一把抱起夏竹歌，手中靈氣不斷灌入其中，可她卻怎麼也醒不來。

    “你不要嚇我，我們還沒成親，還沒有帶你去我的家鄉，你怎麼能丟下我和小紫。”

    東方眼睛血紅，嘴唇顫抖。

    “吼！”

    這時，紫貔貅一隻腳，已經被四面八方撲面而來的妖獸吃掉，它一聲痛苦哀嚎，一半截身子倒在地方，緊接著上萬只妖獸，張開血盆大口，蜂擁撲來。

    東方回過神，看向紫貔貅那痛苦的眼神，心裏愧疚，這一切的發生都怪自己。

    若不是那該死訊息傳入聖天城，她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旋即，他雙目如霜，輕輕把夏竹歌放下，提起地上靈劍，向四面妖獸掠去。

    那猶如千年冰窟碎煉的眼神，此時感受不到一絲人類色彩，他的意志中，只有一個殺字，在指引東方。

    “殺！殺！殺！我要殺光這片天地！”

    血如雨下，一團又一團血霧爆起，一劍斬殺妖獸還不夠，東方劍法猛然提升，以一秒十二刀的速度，砍向一頭又一頭妖獸，讓它們在極致殘忍中，一點一點死去。

    到了後來，他的每一步腳印，腳下都濺起血色雨花，整個全身猶如侵泡在紅色油漆裡面，像一個鋼鐵血人。

    天色由陰變明、由明變陰，也不知過了多少個輪迴，清陽關城池外，無垠空地上全是妖獸屍體。

    四面草木、鮮花、古木都被染成紅色，像罌粟，嬌豔的得太不真實。

    “竹歌你看，我已經為你報了仇，殺光了所有妖獸。”

    東方血紅色眼眸，恢復一絲明亮，急切向四周找去。

    下一刻他痛苦大叫了一聲，急忙向一處地方跑去。

    那裏有一具巨大獸體骨骼完整擺在地面，頭顱以及身軀都能清晰可見，那正是紫貔貅。

    “為...為...為什麼沒有竹歌屍體，連骨骼都找不到。”

    東方六神無主，在紫貔貅骨骼周圍，四處尋找，足足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找到。

    最後，他在一棵古樹前，挖了一個坑，把每一塊紫貔貅骨骼原封不動放入坑中，然後用泥土一點一點埋上。

    直到這一切都做完之後，東方筆直站立在古樹旁，東風習習，血色衣袍搖拽，眼神中露出回憶之色。

    “來生見。”

    東方靈氣運轉，一聲炸響，一團血霧自體內涌出，灑向四處，東方連一句骨頭都沒剩下，於夏竹歌一樣。

    ...

    清晨，一抹涼風拍打在東方臉頰上，一滴絲潤的露珠滴入嘴唇，一桕又一桕綠草，在涼風吹拂下不斷擺動，挑逗的東方臉龐。

    東方睜開猶如沉睡千年的迷茫眼眸，一縷斜陽照落，映襯在冰冷臉龐上，會出些許溫度。

    “這...這是...”

    忽地，東方蹭地站起，眼睛瞪得老大，看向四周。

    前方是一處懸崖，懸崖外又是一座接著一座的高山，而身處的周圍，花草相依，蝴蝶從指尖繞過。

    看上去一臉不敢置信。

    “自己不是死了嗎？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天堂？”

    東方喃喃自語，緊接著“啪”的一下向自己右臉頰扇去，疼得他齜牙咧嘴。

    “嗯！肯定是天堂，我一定要找到竹歌，在天堂做一對鴛鴦也不錯。”

    東方這樣一想，心裏舒服多了，隨後向山下方向走去，時不時口中還會喊紫貔貅與夏竹歌名字。

    光陰如梭，時間流逝，翌日天東邊出現一抹魚肚白，美輪美奐。

    這一刻，東方忽地發現，前方不遠處，一縷又一縷炊煙升起，他堆起一抹滿意笑容，疾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