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皎月，修習暗系靈力或者是攜帶附著暗系靈力的靈器都是違法的，先不說正義盟會不會斬盡殺絕，就算是被尋常人發現，也可能會死於各式各樣的暗殺。

    她之所以過問，只是因為關心。

    “我......”

    若是她的神情中有一絲厭惡，他會立馬起身就走，若是她動了出賣自己的心思，他會痛下殺手。

    少年想到的每一種結果，可偏偏都沒有發生。

    師尊說過，他的真實身份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可是壓在心中十幾年的秘密，在看到那雙清澈明亮，不帶有絲毫看輕的眸子時，竟然突然有了想吐露的慾望。

    像他這樣的人，是不能有朋友的，更不能有喜歡的人......

    認識的那天起，便已經註定了要分別。

    只是沒想到，從鬼使神差的去而復返到偷偷跟隨救下她，再到一起修煉生活，兩個月的時間卻不像從前那樣漫長了。

    顧筱筱看了看他，低聲道：“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不想說可以不說。”

    少年微紅的眼睛對上她的視線，“你聽說過天道宗嗎......”

    “嗯，聽說過。”

    顧筱筱輕輕點頭，依舊沒有任何情緒外露，她知道，這樣能讓少年覺得好過些。

    “我父親曾是天道宗的門人，你感受到的暗系靈力源於他的遺物。我很小的時候他便被殺了，我是暗系修靈師的兒子，別人會覺得我的骨子裏就充滿黑暗，所以我不跟外界的人接觸，怕他們憎惡的神情，怕他們不懷好意的接近。直到我遇到了你......和皮包骨......”少年語氣平靜，似乎在講述別人的事情，可她依舊能感受到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淡淡傷感。

    二人沉默了半晌，他突然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不怕我......”

    “我為何要怕你？”顧筱筱恬淡一笑，反問道：“因為你身上有暗系靈力？還是你父親是一個暗系修靈師？”

    不等他回答，她便接著說道：“我見過一個光系修靈師，但是他的心卻不像他的靈力一樣光明正大，你是暗系修靈師的兒子，並不意味著你心裏就藏有黑暗。”

    話音頓了頓，“現在我的確不想和你走的太近，並不是因為我懼怕暗系靈力，而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不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若是有一天，朋友和親人站在不能兩全的對立面上，無論選擇了誰，都是終生的遺憾......你懂我的意思嗎？”

    “不夠強大......嗎?”少年喃喃的重複著，原本死氣沉沉的心裏彷彿突然豁開了一道口子，有一縷溫暖的陽光撒了下來。

    清晨，顧筱筱被皮包骨從睡夢中搖醒，“醒醒吧......紅臉他一大早就離開了，還給你留了東西。”

    起身接過塞得鼓囊囊的包裹，還沾著清晨露水的草藥，中夾著一封薄薄的書信，寫著“睡夢殺手親啟”。

    平靜拆開信件，平靜的讀完，自始至終依舊沒有任何情緒，信手一丟，信件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看著洞外冉冉升起的朝陽，她輕聲唸叨，“陌辰......原來你的名字叫陌辰......。”

    隨著實力邁入三階初級，顧筱筱覺得這次歷練應該告於段落了，離家已經快三個月了，她打算先和上官無極匯合，然後下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