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

    “駱姑娘――”

    穆雪竹與慕雲青同聲勸道：“咱們是出來遊玩的，不是出來生氣的。”

    顧筱筱皺了皺眉，心中嘆了句：多事的徒兒！

    廳中侍女見有人鬧事，慌忙跑著自側門進了後廳。

    不一會兒，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自後廳走了出來，臉上帶笑不笑地掃了一眼顧筱筱四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駱晚晴臉上。

    “是這位姑娘，要聽我們家綵衣演唱嗎？”中年婦人向身後的侍女問道。

    “不錯，正是本姑娘！”駱晚晴大聲應道。

    “呵呵，姑娘好品味！”中年婦人讚了一句。忽然伸手道：“拿來――”

    “要錢是嗎？”駱晚晴袖子裡取出幾錠黃金，並不放進婦人手中，只向桌子上一拍，道：“拿去！”

    中年婦人卻看也不看桌上的黃金，只盯著駱晚晴的臉淡淡道：“姑娘既要聽我家綵衣演奏，難道沒有打聽打聽我家綵衣演奏的價格嗎？”

    駱晚晴漲紅了臉，昂頭道：“你說得出的價格，姑娘我便出得起！”

    婦人微微一笑，道：“姑娘好氣魄。怡紅，報價――”

    婦人身後的侍女上前一步，脆聲道：“綵衣姑娘演奏的價格是：正場十兩黃金一曲，加場百兩黃金一曲。綵衣姑娘舞蹈的價格是：正場二十兩黃金一支，加場二百兩黃金一支。”

    “什麼是正場，什麼是加場？”駱晚晴吸了口氣道。

    婦人笑道：“正場就是午後三刻到夜裏戌時之前。加場就是這之外其他的時間，比如現在。”

    “呵呵，我當多少，不就百兩黃金嗎？我們四人一共點了八首，師父，給她八百兩黃金――”

    顧筱筱怔在當場，腦子裏片刻間失去所有思想。

    “師父――”駱晚晴拉了拉顧筱筱的衣袖。

    “師…師妹…”穆雪竹紅著臉道：“咱們何不等到正場的時候，再請綵衣姑娘演奏…反正咱們閒來無事，也不差這半天時間。”

    駱晚晴氣惱地道：“我說了現在聽就要現在聽，八百兩黃金算什麼，回頭叫我父親寄過來就是了…師父，快給她呀――”

    顧筱筱腦子裏一片空白，木然地慢慢取出八百兩黃金放在桌上。

    中年婦人命婢女收了起來，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道：“幾位貴客稍等，綵衣姑娘馬上就會出來演奏…我們這裏啊，沒有錢辦不了的事，只看你出不出得起價。”

    中年婦人離去後，臺上打扮媚豔、懷抱琵琶的女子也跟著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隨著一陣曼妙輕柔的絲竹聲響，一個身著淡黃衣衫、素面朝天的女子走了出來。

    “綵衣姑娘――”

    臺下歡呼聲四起，除了顧筱筱四人，幾乎每個人都站起了身，以一種近於瘋狂的熱情迎接臺上的女子。

    臺上的女子雖脂粉不施，卻比先前打扮媚豔的女子不知好看多少倍。更難得的是，那女子雖身在歌舞場中，卻天然一股清雅脫俗的氣質，令人見之而自慚形穢。

    女子的目光向顧筱筱四人這邊淡淡掃過，在慕雲青臉上略頓了一頓，隨即輕擾衣袖，慢捻琴絃，撥出一串流水般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