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下午時分，牧天才停止了持續一夜的吐納，起床梳洗。

    如今距離約定之日只剩下短短的一個月了，牧天的靈力修為雖然距離真階二重還要一段不小的距離，但牧天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一百功績。

    若是得不到這一百功績，哪怕是牧天突破到了真階二重，也一定會被趕出宗門。

    所以，昨日在卓不凡的建議下，牧天就決定了要一邊爭取功績，一邊修煉。

    洗漱完畢後，牧天就出了門，直奔向追風堂。

    昨晚卓不凡答應了他，要帶他去那懸賞大廳接取懸賞任務。

    ……

    片刻後，牧天來到了卓不凡的竹屋，但屋子關著門，卓不凡並沒有在裡面。

    “這傢伙，不是說好了要等我的麼？！”

    牧天瞥了瞥嘴，便進屋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牧天在等了半天之後，終於是在夕陽接近落山之時，等到了卓不凡。

    可是。

    牧天卻愣了！

    只見，他衣衫襤褸，全身呈紫青色，拄著柺杖，流著血，手臂斷了一條，腿也折了一條。

    無論是腦袋，還是身體，此刻都腫成了一種誇張的地步。

    若非是仔細看，任何人也看不出來，他就是那時常衣冠楚楚的煙雨城小天才，卓不凡。

    “誰…打的…”

    牧天愣了很久，忽然開口，聲音如臘月寒風一般。

    “我自己技不如人，不關你的事！”

    面對牧天的質問，卓不凡似是羞憤欲死一般，猛地丟開了柺杖，趔趔趄趄的走進屋子。

    “告訴我，到底是誰打的？”

    牧天猛然轉身，直接揪起了卓不凡的衣襟，雙目被血絲沾滿。

    “放開我！”

    卓不凡緊咬牙關，再次推開了牧天，倔強的自己走到床邊，坐了下去。

    “你身上的傷痕不一，說明至少有十個人對你圍毆，並不是你所說的技不如人！”

    “你在玄宗裡一直都是老實巴交，從不與人廝混，亦不得罪人，不會有敵人！”

    “告訴我，究竟是誰打得你？”

    牧天緊握雙拳，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

    卓不凡是牧天自恢復記憶以來，第一個認可的朋友，他此刻絕不會將其置之不理。

    無論是誰打的卓不凡，牧天都要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

    “牧天，我求你，你別問了行嗎？！”

    卓不凡仍舊是羞憤欲死，什麼也不肯說。

    “你不說，我自己看！”

    牧天目中厲光一閃，天眼再次啟動。

    唰…

    一幕幕場景出現在牧天腦海之中。

    第一幕，卓不凡正在房間內修煉，門外忽然有一名趾高氣揚的少年推門而入，說我家龍爺有請。

    第二幕，卓不凡跟隨此少年進入了一所山林，見到了一名叫做吳長龍的青年。

    第三幕，樹林中，吳長龍怒指卓不凡，威脅他去傳信，呼喚自己前來，但卓不凡皺眉拒絕，態度堅決。

    第三幕，四名真階二重，五名真階三重，以及吳長龍這位真階三重巔峰，十人對卓不凡展開圍毆。

    ……

    譁。

    牧天收回了天眼，雖然那些畫面並沒有聲音，但卻讓牧天明白了一切的原由。

    “虧我還想著幫你報仇，可這居然都是我的原因…哼哼哼哼哼…”

    牧天雙手捧著額頭，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哼笑聲。

    這笑聲，充滿了自嘲，亦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愧疚。

    “招惹敵人的明明是自己，然而受傷受羞辱的卻是自己的朋友，我牧天，還真是沒用呢…哈哈哈哈…”

    瘋瘋癲癲的狂笑著，牧天走出了門，走向西方的那片樹林。

    “牧天，你回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卓不凡拼命的奔出門外，大聲的喊著。

    他雖然不知道牧天是怎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他知道，那片樹林裡吳長龍一行人還在等待著，如果牧天去了，其下場一定比他還要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