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

    呂方心中一震，忍不住為羅衝感到一些憐憫。

    他作為一名強大的靈陣師，受盡萬千敬仰，無數人期望要拜倒在他的門下，但如今，他就連收個徒弟，都需要用上威脅的手段才行。

    “那你知道，老夫當初保下你，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麼？”

    呂方再次問道，迴歸正題，神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以前不知道，但今天…卻知道了…”

    牧天眼中掠過一道自信之色。

    “哦？”

    呂方怪異的笑了一下，道“你說說看……”

    “當日你在考覈大會上與我作了約定，命我聽你的號令。還說道‘我將要做的事情，應該都是我喜歡的……”

    牧天搖頭晃腦，非常無語的道“本來我一直不理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今天見了周青青，我就突然明白了…”

    “聰明！”

    呂方猛地拍案而起，重聲道“老夫看上你，就是你這天不怕，地不怕，喜歡招惹是非的性子！”

    “果然…”

    牧天再次搖了搖頭，雖然明知這是呂方對他的看重和誇讚，但他總覺的及其彆扭。

    “今天你也看到了，老夫身為執法長老，先是一個鐘無量，後是一個周青青，她們不把宗規放在眼裏也就罷了，但他們卻不該對老夫不敬重！”

    “老夫之所以保下你，就是知道惡人還需惡人磨，想要借你的惡手，讓那些對老夫無禮的弟子，付出沉重的代價！”

    “不為宗規，就爲了老夫心中的一口氣！”

    呂方眼中閃爍著狠辣的目光。

    “你這句惡人還需惡人磨，說的不錯！但我牧天可不是什麼惡人吶…”

    牧天攤了攤手，無辜的道。

    “哼，你不是惡人，這天底下可就沒有惡人了！”

    呂方笑哼了一聲，直接從懷裏摸出了來了一個小本子丟給牧天，大聲道：“這上面，記載著一百八十名外山弟子，他們都需要付出代價，而這也是你作為償還老夫的代價…”

    “這老頭，還真是記仇…竟然連賬本都有了…”

    牧天隨意的翻閱了一下賬本，看著裡面那些記載，頓時嘴角直抽搐，天下間恐怕沒有比這呂方更加記仇的了。

    “既然之前和你有過約定，而今日又承蒙你的關照，這件事，我不會拒絕！但是……”

    牧天隨意的將小本子丟入儲物靈器之中，又鄭重的道“從今往後，你可得罩著我！要不然，這一百八十人，我可不知道要收拾到猴年馬月去了……”

    “這一點你儘管放心！”

    呂方道“從今往後，你和老夫是同一根弦上的螞蚱，老夫既然讓你去收拾那幫人，自然會做好替你善後。”

    “老夫的權力雖然不夠收拾大部分人，但作為執法長老，我有一萬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能夠保得下你！”

    “呵呵…這就好辦了！”

    牧天咧嘴一笑，笑得及其促狹。

    從今往後，他就等同於是那微服私訪的欽差大人，整個玄宗，哪裏還有他不敢動的人？

    “不過，老夫要先提醒你一句…”

    呂方看牧天笑得那麼得意，頓時心中一緊，提醒道“你傷人可以，但最好還是給他留條命，而且不要太過分，否則老夫也會很難做的…”

    “放心，我動手，一向有分寸！”

    牧天胡亂的搪塞一句，便揮了揮手“我先告辭了…下個月，我和你那名冊上的鐘傑有一場決鬥，你最好不要錯過……”

    “鍾傑？”

    身後的呂方，老眼裏泛出一道快意，身形微微顫抖，似是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鍾傑被牧天暴虐的場景了。

    “外公…”

    這時，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楚飛忽然開了口，問道“您怎麼說也是一位執法長老，這樣做，合適嗎？！”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那幫小孫子不把老夫放在眼裏，讓老夫這位執法長老顏面掃地，他們該有此報……”

    呂方咬牙道。

    “可是，那牧天萬一把事情鬧大了……”

    楚飛道。

    “老夫看人極準，一看他就不是那種會出賣別人的人！”

    “這一點，我極為自信！”

    呂方看向牧天離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而且，據我所知這小子的能耐，可是大得超乎你的想象。據我所知，門主慕容千秋以及幾個內門的大人物，都已經在刻意的注意他了…”

    “所以，他就算是把事情被鬧大了，也一定能化險為夷，不至於將老夫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