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陳凡，平凡的凡…”

    白衣少年趕上牧天，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臉色已經變得血紅無比。

    “你姓陳？”

    牧天突兀的皺起了眉，這少年和陳默模樣有幾分相似，而且也姓陳。

    “莫非，你和陳默是兄弟？”

    牧天想起方纔陳默的那厭惡之色，頓時不可置信的問。

    “算，算是吧！”

    陳凡本不敢向外人透露這些，但看牧天不像是惡人不由得膽大了幾分，道“我是陳家的第一子，和陳凡是同父異母的長兄！”

    “這…”

    牧天頓時愕然了，他仔細的打量陳凡一遍，凡階三重的修為，衣著普通，毫無一絲裝飾，和那錦衣玉食的陳默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實在是難以相信，他們其實是一家人。

    “那他為何如此待你？就因為你這肺癆的毛病？”

    牧天不可置信的問。

    “這肺癆的毛病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是庶出之子，我的母親本只是陳府裡的丫鬟……”

    陳凡似是找到了傾訴的物件，道“我和陳凡雖是親兄弟，但他從未將我當成大哥對待，不僅肆意的羞辱與我，更是對我百般刁難，我在陳府之內，與下人無異！”

    “那陳老頭呢？你可是他親孫子，他難道也不管你？”

    牧天忍不住眉頭顫了顫，曾當了十六年廢物的他，非常理解陳凡心中的委屈。

    “陳氏家族，只需要一名傳人…”

    陳凡看著牧天，慘烈的張嘴笑著，那眼眸深處是怨恨，是嫉妒，亦是傷悲。

    明明是親兄弟，明明是一家人，但卻被如此區別對待，他心裏的委屈已經多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

    “我本以為你我同病相憐，但現在看起來，你要比本少爺還要慘幾分！”

    牧天想起自家的老頭子牧戰，頓時心中一陣暖意，旋即，牧天目光變了變，道“人的命運，有一分把握在老天爺的手上，剩下九分把握在自己手中，現在，該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你要麼跟我走，做我牧天的僕人。或是轉頭回到陳家，一輩子混吃等死！”

    牧天鄭重的道。

    “我跟你走…”

    牧天的話音剛剛落下，陳凡便是一臉平靜的道。

    “你…難道不怕我在騙你？”

    牧天被他逗笑了，似乎他還沒有亮明身份，他竟然回答的如此果決。

    “我區區一個病秧子，有什麼值得你騙的？在陳家我豬狗不如，跟在你身邊，最多死路一條，我求之不得……”陳凡決然的道。

    “呵呵，人生處處都是賭博，恭喜你，已經有了做我僕人的資格！”

    牧天淡笑著，再次向着住宿的方向走去。

    ……

    牧天回到了酒樓，收拾了屋子裏的行囊，又去酒樓的後院裏帶來了小黑，順著陳凡的建議，在遠離主城的地段上購置了一處別院當做臨時的居住地。

    牧天喜歡清靜，而且玄宗考覈越來越近，牧天需要抓緊時間修煉才行，所以這間院子必不可少。

    當然，牧天養精蓄銳冥思了一下午，夜晚時分，陳凡推門而入，手上端著幾道菜食和一些美酒。

    “這小子還真識相，可比那陳默要強一百萬倍！”

    牧天嗅著飯菜的香氣，心中暗喜起來。

    “我…今後該如何稱呼你？”

    飯桌前，陳凡有些忐忑的問，他雖然身份低賤，但骨子裏仍是一個男子漢，對奴僕二字極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