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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怕迷

    經過方纔的介紹,姬柳也是對這七個字稍微的有些理解。

    就跟自己昨日來報道一樣,”臨兵鬥者皆陣列“這七個字其實是有不同的含義的,比如臨練就的是體術,以修行修道者的軀體為主,兵,則是以修行修行者的法寶為主。

    其餘的自然就是陣法,符文,丹藥,皆有不同。

    七個大字後分別站著一位年歲不大的弟子,看來是青山內的老弟子,他們在七個字前不同的喊道諸位新弟子的名字。

    人群漸漸的沉靜了一會,便有七位新弟子膽膽怯怯的走上臺去。

    老弟子們紛紛對新弟子的相貌,姓氏一一確認,排除別人冒名頂替的可能性。

    此時只見立在一邊的七位道長之中,吳清風老道率先向前一步,青袍道衣,只見他大袖一揮,異樣的光芒一閃。

    大多的新弟子眼中慢慢是驚奇,羨慕,幻想自己日後也能夠有一日能有這種神通。而對於老弟子和其餘的長老而言,他們連眼睛抬都不願意抬一下,毫無異色。像是早已見了很多次。

    轟隆的一聲巨響,只見一個通體黝黑的古銅色巨鼎憑空而言,氣勢驚人,立在了中央處。

    吳清風老道緩緩的開口道:“新弟子,皆按照順序在此鼎檢驗各自的氣門屬性。”

    老弟子們應該早就被吩咐過,帶領著七位弟子有序的排列在古銅色巨鼎前方。

    示意著新弟子將右手放置於鼎上,只見片刻時分,巨鼎上方徘徊著一股不同的氣勢。

    巨鼎上方竟出現了一抹驚人的雲彩,只見雲彩通體為淡淡的黃色,新弟子膽怯的望著四周,不敢做聲,身體也不敢挪移半分。

    緊接著,老弟子帶領著他下去,並在紙上記錄了他的姓名,在姓氏之後加入了屬性,土。

    七位道長皆不言語,像是土這個屬性對他們而言,起不了什麼波瀾。

    緊接著,第二位弟子上前。這位新弟子比較有眼色,上臺後率先朝著七位道長的方向行了一禮,然後也將手掌置於鼎上。

    鼎上的雲彩風雲變化,在片刻之後緩緩的停下,只見鼎上浮現出金黃色,比剛剛那位新弟子的顏色要閃亮幾分。

    這時才能七位道長微微有些動作,如同在商議些什麼。吳清風開口道:“金屬性,好!你暫且置於另外一處,等候吩咐。”

    看來金屬性相比於土屬性要好上幾分,能夠略微的讓各位長老動容。那位新弟子臉上也變得欣喜不已,看來他對自己的前途有了幾分把握。

    姬柳想的是沒有錯誤的,金屬性的的確確的比土屬性要上了幾分,在修行一徒上,不同的屬效能夠在不同的功法上事半功倍,更利於修行。

    土屬性是很平常的屬性,那位第一位上臺的新弟子看樣子也沒有道長對其側目,此時此刻沮喪不已。

    緊接著,一位一位弟子上臺,鼎上也變化著不同的色彩,老弟子大聲的喊出新弟子的屬性。

    “火屬性,暫留下來待命。”

    “水屬性,置於另一邊,等待發落。”

    ...

    直到臺上出現一位姬柳熟知的面孔的時候,情況纔有了一些變化。

    只見李邪上臺後,還是那一種人人欠了他錢的冷漠模樣,他將手掌置於鼎上,只見古鼎漸漸的變幻。竟然化出了兩種色彩,金和水!

    七位道長出倒也不是很大的動作,但是看向李邪的時候也紛紛流露出了異色。

    “留下來,再行一隊,留下來待命。”吳清風吩咐道,李邪應了一聲是,便再行了一處留下來。

    只見如今的臺上分為三處,一處是顯而易見的大多數屬性,是沒有什麼更多的價值的。一處的不同於尋常人的屬性,最後一處是以李邪為首的兩種屬性。

    三百多位弟子也並非只有李邪有此等能力,只見又上臺一人,氣宇非凡剛正不阿的模樣比李邪要正氣凌然許多。

    他也是與常人不同的兩種屬性,置於了李邪一處。

    就在此時,林妙衣也被老弟子喊於臺上了,林妙衣的聲勢似乎比李邪還要大上幾分,部分有些人不認識李邪,但是對於林妙衣卻熟悉不止。

    此時此刻只見林妙衣上臺,眾多的目光朝著她凝聚,紛紛要看一看這一位天之驕子能夠有什麼樣的屬性,是否能夠讓道長動容。稍微的思索了片刻,寂靜的洞府內啪的亮起了一處光點。

    洞府只有一處透著外面的光亮,姬柳方纔望去,只見月光鋪滿,星河燦爛。

    外面已然是黑夜時分。

    他拿起剛剛點燃的火摺子,放在了洞府的石桌上,稍稍的沉下心來。

    方纔那奇異的畫面,在他腦海裏殘留下了深刻的印記。黑影的每一個動作,和燃起的紅點都瞭然於胸懷之中,使得他牢記著。

    他憑藉着腦袋裏的記憶,忽的踏上前方一步,擊出了一拳,又稍稍蹲下了身子,利用丹田內的天地之氣,透過某些經脈噴涌而出。

    一拳一腳,一招一式,就這樣憑空的在腦袋裏上映著。姬柳也一絲不苟的嚴格的按照腦海裏的一招一式打出,此刻的洞府內只剩下他的一招一式,其餘什麼都沒有。

    一炷香的時間後,他做了一個收氣的動作,緩緩的撥出了一口氣。他按照記憶裡的一招一式,已經全部的打完了一整套。

    忽地,腦海裏響起了低沉又嘶啞的聲音。那聲音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他清晰的記得,那就是那個所謂叫做“刑天”的人發出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刑天到底在何處,可聲音還是著著實實的在腦海裏響起:“荒蕪吐息。”

    吐息,值得就是每一個修行者最基本的吐納方法,吐納天地之氣,將天地之氣轉化為丹田內的氣息。

    荒蕪吐息,姬柳雖然不知是何功法,但是聽著這個名字,應該也和吐息相同無疑。

    可他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變化,在打出那套完整的姿勢之後,整個人也並沒有什麼非同尋常。

    姬柳苦笑一聲,決定沉下心來吐納一下試試。

    這一試不要緊,其怪異之處卻讓姬柳大吃一驚。平日裏的吐納只能感受到周圍的無數光點,那些光點也是姬柳熟知的天地之氣。苗一曾經講述過,尋常人吐納天地之氣。

    沉下心來,只能夠感受到身邊周圍以自己為中心的一屋子的大小。

    只有隨著內力的不斷增長之後,也就是道行不斷的上升之後,吐納時的境遇就和初期不同,會變得越來越廣闊。感知到天地之氣周圍的範圍也會漸漸的變大,從一個屋子變成一片樹林,再演變為一片草原。

    再之後,就是廣闊無際的漫天星河。當時解答的苗一還滿臉的疑惑,邊說著邊喃喃以你的修為,根本可能連一個屋子都感悟不到纔對。

    也是那一次,苗一第一次探查出了姬柳體內的丹田,並未一屋子大小。剛處於修行的姬柳,就擁有草原一般大小的丹田。這就是姬柳的怪異之處,可苗一探查不到的一方面,正是吐納時分的姬柳。

    所見的那片山和光影也比尋常的修行者大的多。

    如果說剛處於的修行者,只能感受到四周幾米範圍的天地之氣,那都是正常的表現。

    可能是由於丹田本來就和常人有著巨大差異的姬柳,在吐納天地之氣的時候,所見到的天地之氣也足足有方圓十里那麼遼闊。

    於是,姬柳能夠利用的天地之氣也是與尋常人不一樣。

    可此時,就在姬柳打出了那道功法之後,他感覺自雙眼中央有一處暖洋洋。

    他不僅僅能夠看見四周爛漫的白色光點,還有處處的綠意怏然。

    那處處綠意,到底是什麼?姬柳排在趙歡歡的後面,這是一開始姬柳就知道的。此時見到趙歡歡過了考覈,也是悄悄的在心裏誇了趙歡歡一番。

    要是趙歡歡過不去的話,像她那種丫頭,蹲在地上哭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接下來採林兒開口喊道:“姬柳!”

    姬柳上前一步,趙歡歡正在對面等著自己。李邪已經悄然離去,還有那個叫做桂一的孩童也在屏障的對面等著誰。

    當下再不疑遲,便是踏著步子向着屏障走去。

    吳清風老道是對姬柳比較感興趣的,在方纔大廳裡,利用蠻力就能夠擊碎紅木門,這是非常人能夠做得到的。眼前這個姬流,清秀瘦弱,怎麼看著也不像是一個蠻人。

    李承恩也亮著雙眼,這個年輕人讓自己輸了一顆十年鐵木,這倒不是讓人值的惦記的。但是他總是冥冥的感覺,這個相貌非常的新弟子會不一般。

    採林兒卻興奮無比,她也跟趙歡歡一樣,對姬柳有很大的信心。

    其實這個屏障並不是什麼很搞難度的試煉,它僅僅是查詢作為凡人的弟子具備不具備最基本的經脈。

    要知道,作為修行者,如果你連經脈都沒有的話,又從何而談修行呢。

    姬柳只感覺到了自己躍開了步子,在踏過香爐的屏障的一霎那之中。忽然腦海裏出現了奇異的畫面。

    那絕對是一個蠻荒的年代,到處都是戰士們斷肢斷臂的殘骸,血水匯聚成一條河水,無邊無際的流淌,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水才能夠匯聚成那麼多。他就站在血色之中,看著最高的那處小山坡,有人正在高歌。姬柳聽不清楚他在歌唱些什麼,根本聽不懂他說的話,但是姬柳能清清楚楚的感應到來自高歌者的悲傷和憤怒。

    高歌者忽然揚起頭顱,朝著姬柳的方向望了過去。姬柳說不出來的心悸,下意識的就像躲避開來。卻根本動彈不了身體。

    高歌者卻欣喜的說:“你終於來了。”

    誰?是在說我嗎?姬柳不知所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殘忍的畫面。戰士們橫屍遍野,背靠著背部,巨大的長刀劈在他們的腦袋上,血花四濺,腦漿都炸裂開來。那是多麼殘酷的戰爭才能變為這樣,到底有多少人死於非命。

    高歌者卻始終喃喃的唸叨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了。他的聲音嘶啞,像是多年沒有開過口,唯一隻有這一句是姬柳能夠聽得懂的話。

    高歌者站起了身子,只見他竟頭頂著天,腳踩著地。原來他根本就沒有頭顱,只有被砍斷的脖子部位殘留下來的關節。

    姬柳忽然之間卻看清了他的模樣,只見那人以肚臍為口,以雙胸為目。踏著大地,扛著天。揮動著手上的巨斧,那真是一柄巨大的斧頭,隱隱蓋住了整個天空。

    ”我終於等到你了。”斷頭者如負重釋,他好像已經疲憊不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姬柳深深的可以感受的到。

    然後倒了下來。天也沒有了他的支撐倒塌了下來,自己被無窮的天際壓碎。

    "刑天,是你嗎?“最後一刻,姬柳腦中忽然出現了這個名字。然後那如同海浪般的悲傷噴涌而至,姬柳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最珍貴的東西。

    四周的喧鬧聲忽然傳來,姬柳茫茫然,還沒有從剛剛的畫面裡清醒過來。只見眼前是趙歡歡和桂一,吳清風老人還是那副慈祥的面容。

    而自己已然越過了那道屏障。

    ”呼!”姬柳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腦海裏還是剛剛的奇異畫面,他決定等回去了再好好想。現在還是先把該走的流程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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