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位超然 反客為主
五星門此任老祖名為道寂,若是計算起來,和公顥寒師出同門,但是道空卻始終沒有將三影絕魄傳授給他。
“池淵,你知道他是誰?”道寂明知自己理虧,不過憑藉他的一再確認,底氣十足。
“不過就是公家的黃口小兒,肆意妄為,囂張跋扈,若是不為民除害,我天家顏面何存!”皇帝本名池淵,與這道寂修為相當。
“如果我不插手,難道要看你被他打成重傷?”此話一出,全場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平常潛心修煉的老祖就是給予一個少年如此評價。剛剛清醒的太子也是驚愕異常,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熄滅。
“哼!就憑他?他也配!”池淵急火攻心,蒼龍虛影再次幻化,張開大口就朝著公顥寒飛射而去。道寂不再繼續阻攔,邁出一步,竟已然瞬移十丈,餘光瞥了眼公顥寒手中的符咒。
“轟。”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傳出,石板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所有人都以為公顥寒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只有道寂突然一閃身,在數米遠的半空隔空一抓,抓住了倒飛出去的池淵。等到坑內煙塵散去,公顥寒毫髮無損,凌空而立,面色如常,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張開一下。
眾人的目光自然放在了池淵身上,池淵面色紅潤,終究是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臉上帶著氣憤,一句話也說不出。
公顥寒緩緩地睜開雙眼,臉上帶著平靜,手中的符咒化成煙塵消散,遠遠看去空無一物。
“仗勢欺人,你父皇可沒你這麼囂張。”
“你…你!”池淵本想再說些什麼,劇烈的咳嗽帶著血沫讓他生生卡住。
“來人,送皇上回去!”道寂哪會管這個新登基的皇帝能有什麼顏面,他只知道自己是不怕什麼狗屁皇帝的,已然不問世事的太上皇確實厲害太多,但是眼前的少年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心中篤定公顥寒大有來頭,或者是真的獲得什麼逆天的傳承,拱手一禮。
“這位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公顥寒隨著道寂來到了一間密室之中,道寂又是一拜,這才緩緩說道。
“不知道友師承於誰?如此捉弄五星門一眾長老又是所為何事?”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化氣武者,我的命是符咒保下的,前輩莫要說笑了。”公顥寒竟是還了一個大禮,這樣的高帽子一戴,隱隱地把大長老搬出來壓他,道寂一時語塞,心中疑惑。
“如果可以的話,晚輩想借這密室一用。”
道寂腦子一片混亂,大長老對他的囑咐言猶在耳:不要問是誰,不要問背景,更不要拒絕。
“這有何妨,老夫不打擾小友修行了。”
公顥寒自知騙不了這個比自己還大的老傢伙,這密室中絕對有什麼監視的東西,雖然這種低階陣法在自己眼中不值一提,但是現在重回原點的修為讓自己束手無策。
“如果我想放開修煉,那就必須反客為主,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如果不對道寂做一些制約,我的處境就會越來越糟。”
公顥寒與道寂算是舊識,道寂的心思縝密,有時又多有貪心,忤天劍也好亦或是自己的飛速修煉,一樣都不能展露。
索性拿出大長老的符咒,貼在了牆壁上,這一幕被道寂感知,道寂不免心驚肉跳。符咒隱隱貼在了陣眼的位置,自己要是稍有不慎,陣紋爆裂,下半輩子就只能做一個傻子了。
氣息平緩執行著,公顥寒的血肉隨著內力的流轉不斷地強化著,原本羸弱的身體不斷地改造,自己的修為也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增長著。
公家雖然也是大家族,但是由於百年來的不斷低落,無論是所能享受的資源亦或是大長老手中可以調動的關係,寥寥無幾。
大長老雖說是靈嬰境界,但是奈何根基尚未穩固,燭炬星上的大勢力盤根錯節,若是真把他再除掉了,不日宅地易主,公顥寒將再無立足之地。
原本突破淬體的輕鬆容易在現在已然不復存在了。
都城,皇宮。
池淵斜靠在龍椅上,面色難看,太上皇是第四鏡巔峰的強者,若是僅僅是自己的實力,立足已然不易,如今得罪了公顥寒這樣的硬茬,傷勢在身,必須想個辦法相互制衡。
“公家大長老公義,修為第五鏡,雖然早就聽父皇說過,但是我那時還不信,你說說你怎麼就要招惹這樣的人?”
太子名叫池龍,池淵給予厚望,偏偏今天的事情讓他丟盡了臉面。看著面前跪地不起的池龍,這個剛剛登基的皇帝嘆了口氣。
“這次真不是我故意招惹,完全是兒臣大意了。”
“胡說,如果你沒有動作上的挑釁,怎麼會大意,又怎麼可能被他使出全力。化氣三層?把為父震出內傷!這個太子你還想不想當了?”
兩人爭吵之下自知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池淵抱著驚疑和後怕,池龍獨自在皇宮中漫步,有些無奈地看著天空。
五星門密室中,隨著天地靈氣的不斷匯聚,終究還是驚動了強壓下好奇心的道寂,但是道寂僅僅一感知就將神識收回。
“這…這是…大輪轉術!”直覺後背冷汗岑岑。大輪轉術道寂並不陌生,這是六品宗門覆雲閣的秘傳功法,道空有幸接觸到了一點皮毛,但是如此震撼的靈氣自成迴圈已然遠遠超過了傳聞。
“這樣的實力,我毫無勝算,先不說大長老給我的囑託,光是這大輪轉一層就能把我神識湮滅,肉身更是如同一層薄紙。”伸手一揮,徹徹底底地清除了在密室牆壁上的神識印記。
大輪轉術第一層,將周身靈氣自成迴圈,不斷透過面板滲入體內,後兩層更是可以攪動天地變化,轉移日月星辰。可謂燭炬星上的頂級功法,只要沒傻,就沒人會觸這個黴頭。
任憑密室外的日月交替,風雨吹磨,公顥寒的修煉始終沒有停止,化氣三層,四層,直到九層,突破的限制終究無法抵擋內力的不斷衝擊,土崩瓦解,淬體,一步之遙。
到此時,時間僅僅過去十天,當化氣九層的氣息從五星門的地底爆發而出時,尚未吸收的靈氣轟碎的石門,引得全門皆驚。
“這…這,化氣九層!”當時監考的長老以他淬體初期的修為看去,心驚膽戰,自己在對方面前如同螻蟻,光是這散發的氣勢已然讓他意志潰散。
“前輩,晚輩今日就要離去了。”道寂雖然裝作一副十分鎮定的模樣,但是剛纔收到池淵的警告以及自己的探查,掐著手訣的手指微微顫抖。
“小友即將突破淬體境界,這枚妖獸內丹聊表老夫心意。”道寂雖然十分肉痛地拿出,但是這個人情如果不結下,對方拿自己窺探說事,毀滅這五星門只是翻手之間。
“那就多謝道寂前輩了。”
兇獸分為不同的等級,最低階的便是稍有修煉的兇獸,而在這之上,還有妖獸,荒獸。傳說中的神獸不是這小小的燭炬星可以孕育的。
所謂荒獸就是包含遠古神獸血脈的變種,據公顥寒的回憶,自己當年留下翻雲蛟在覆雲閣鎮守山門,為的就是報答這大輪轉術的恩情。
百年一晃而過,當年的故人不知所剩幾何,仇家的勢力發展到底有多麼恐怖,都是一個謎,當年結下的樑子放到現在,早已是這輩人的血海深仇。
隨著脊骨中傳來的劇烈疼痛,公顥寒的意識被疼痛一衝有些模糊,自己的命和這把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那時的自己肉身被毀,即將渙散的靈體被這飛劍一把砸下,強大的衝擊力沒有讓他死去,反而讓他死裏逃生,重獲生機。
帶著從浩渺星空中的駁雜資訊,燭炬星上的武者想要突破下六鏡已然不是一個奢望,但是環境的限制,公顥寒無可奈何。
每突破一個空三境的強者,都要吸收大量的靈氣,甚至是一條靈脈之多,這樣下來,原本匱乏的資源將會成為無價之寶。
這並不是公顥寒想要的。
強烈的刺激感讓他昏倒在了野外,這是他第二次進入忤天劍編織好的夢境,一老一少兩人,正在練習一種劍法。
“師父,這劍法看起來如此普通,為什麼您要我每天演練呢?”
細細看去,無非就是最簡單的劍招,樸實無法,不見絲毫的內力波動。
“一切的功法武技,都來源於最基礎的武學,用這些看似簡單的招式拼接出了一套套玄而又玄的功法,華麗只是掩蓋招式威力的外衣,其中的精髓無非就是你現在練習的一招一式。”
老者一番話下來,公顥寒也深有體悟,很多看似威力巨大的功法實則底氣不足,公家很多的低階傳承都能做到炫目的光彩,但是真正的作用微乎其微。
等到公顥寒再次清醒,已然是明月當空,好在沒人發現自己,平安渡過。
公顥寒沒有立刻離開五星門,五星門是他一生修武的開始,道空作為他的師父,雖然沒有這老者的教導透徹,但是毫無疑問,這兩百年的突飛猛進離不開道空的悉心栽培。
夜色籠罩大地,寂靜的夜晚本是悄無聲息,突然傳出的巨響讓漫步的公顥寒腳步一頓。
瞬時間幾道強悍的氣息沖天而起,五星門上上下下的所有強者御劍破空飛來,護山大陣開啟,一時間風雲變色,強烈的光芒竟是讓這凝固的墨色天空泛起了白色。
大陣剛剛形成的障壁並無穩固,公顥寒的眼中就出現了一道血色的光影衝撞而來。“咔咔”的聲響傳來,大陣搖搖欲墜。
“是誰?”公顥寒雙眼一凝,這血光中的氣息被大陣完全阻隔,但是其中的血腥恐怖之意已然深深地傳入他的腦海。
“莫非是戲血閣?”
戲血閣是燭炬星上的一個古老宗門,雖說不是這星球上最強大的門派,但是門派中的獨門秘術卻是可以讓修為暴增,當年覆雲閣差點被滅門,若不是自己即使趕到,早在百年前,這燭炬星就變天了。
戲血閣之所以稱為戲血,就是因為其中的邪術可以讓人痛苦的死去,不但如此,普通凡人的血肉也會被他們的血槊帶動,僅僅是一次簡簡單單的揮動,就能讓一個凡人國度的整支軍隊無一活口。
“戲血閣!你是誰,如此膽大妄為之輩橫衝直撞毫無規矩,數百里外毀老夫禁制陣法,一路所經之地更是橫屍遍野!”道寂的目光中帶著堅定,這五星門的傳承不能毀在自己的手中。
“道空已死,你覺得你一個小小的道寂還有活路嗎?自己得罪了不能招惹的人,還怕被我戲血閣奪了性命,這不是很可笑嗎?”
一番話雖然簡短,但是公顥寒已然明白,今天的事情不會如此簡單,說不得還要自己出手相救。
呼喚大長老已然不及,手上的符咒也只能防禦,看這威力至少是凝丹修為,也就是第四鏡,自己的勝算渺茫,除非對方會自投羅網。
心中暗自運轉大輪轉術的心訣,氣息緩緩散出,凌空的道寂自然感知的到,道寂稍稍鬆了口氣。“開陣!”
磅礴的內力噴涌而出,所有的化氣弟子也是被這一聲大吼驚醒,幾個淬體長老更是結成陣法,光芒沖天而起,晃動的障壁霎時穩固,隱隱盤旋的靈氣氣旋也被光芒隱去,血光內的人影后退了幾步。
這陣法是道空佈下,當時的道空已然處於第四鏡巔峰,人影擔心的就是,道寂會存著什麼後手,如果自己盲目的攻擊,無異於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