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頭，正好撞入穆北言滿是醉意的桃花眸中，她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

    男人的桃花眸在被酒精的浸染下比起往日更加勾魂攝魄，眼前盪漾著綿綿不絕的情意，宛若一望望不盡盡頭的汪泉。

    一如四年前他看著她是那般。

    “蘇暖染，你缺個男朋友麼？考慮考慮我。”

    穆北言說話的語調放得很慢很慢，語氣撩人。

    他性感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定定的望著面前的小女人，彷彿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她。

    蘇暖染的心跳漏了半拍。

    就在她和他四目對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手機突然傳出來一道聲音。

    “蘇暖染？你身邊有男人？！”

    穆栩氣沖沖的聲音從話筒裡泄出來。

    穆北言撥出的氣帶著濃郁的醇香味，盡數的撲灑在蘇暖染的小臉上。

    蘇暖染皺了皺黛眉，猶豫著要不要推開他。

    穆北言的手臂向上抬起，果斷乾脆的把穆栩的電話掛了。

    蘇暖染拿著手機的手一鬆，手機驟然間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穆北言的臉在她的面前無數倍的放大，蘇暖染跳著都心也越跳越快，像是一頭頑劣的小鹿不受她的控制，四處撞來撞去。

    蘇暖染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右耳朵耳垂疼了一下。

    “缺麼？”

    缺麼。

    兩個字直直敲打在蘇暖染的心上。

    蘇暖染突然想到，五年前這個男人也是這個語氣，在陽光的沐浴之下，強迫她回答她的心裏有沒有別人。

    盛滿情意的，炙熱的，不可逃避的。

    穆北言的大手掠過她的雪脖的細膩的肌膚，冰冰涼涼的觸感讓蘇暖染忍不住全身發顫。

    她昂起頭，她的眼睛和他的墨眸在同一個平行線上，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厚霧。

    她曾經的愛人，五年前可以和她說出我喜歡你，現在對著她，對著那張和他曾經的舊人一模一樣的臉，說出你缺不缺一個男朋友，用的都是同一個語氣。

    蘇暖染心臟中傳來的酸楚迅速蔓延開來，傳遍她身上的每一處神經。

    “穆北言，”蘇暖染的聲音有點發抖，“你喝醉了說了胡話吧。”

    “我沒有。”

    穆北言的俊臉微微泛着紅，眼眶周圍也紅了一圈。

    他聽到她說這句話，眉頭皺了皺，第一時間反駁。

    蘇暖染只覺得一陣苦澀，想要推開他的手，卻被他攻城略地，將她的可活動空間縮小。

    “我是認真的。”

    蘇暖染抿了抿櫻唇，只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她用手指指著自己，問他，“穆北言，你看清楚一點，我是誰，我不過是和死了的蘇瑾涼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而已，我是蘇暖染，我不是蘇瑾涼。

    我不是她的替身。”

    穆北言靠在牆壁上的另一隻手一點點的攥進。

    “我問的就是你，蘇暖染。

    我沒有把你當成她的替身。”

    蘇暖染的眸中含著熱淚，她看著他，語氣有些哽咽。

    “那你——”

    她的話沒說完，眼前突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