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染說得很謙婉，逐字逐句間帶著對蘇瑾涼的敬意。

    穆北言的劍眉輕輕的皺著，看著面前的女人，閉口不言。

    兩人在平靜中吃完了這頓飯，或許是因為面前是舊人，又或許是蘇暖染有點緊張，她沒有借這頓飯的機會和他討論拍照的問題。

    吃完飯出來，已經一點多了。

    正午的陽光大好，蘇暖染看著那抹陽光，向前走了兩步。

    “穆爺，我先走了，謝謝。”

    蘇暖染的語氣仍是最初時那般疏離，說完後，她轉身便走了。

    穆北言滿目憂色的看著她離去的方向。

    “穆爺，我們現在去哪裏？”司機轉頭問他。

    “回穆家。”

    “是。”

    薛殷在言澈吃的午飯，吃完飯過了許久都不見穆北言回來，他有些擔心了。

    他該不會見到蘇暖染那張臉太激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可是……

    正在他左右走動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時，穆北言卻先他一步打電話給他了。

    “你查到的都是真的？”

    電話一接通，還沒有等他說話，穆北言已經劈頭蓋臉的問了下來。

    薛殷有些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

    “我查到的全部都是真的，蘇暖染她真的是一個海歸，從小生活在國外，上一年國外留學完，今年纔回國的。”

    這些資料他當初查出來的時候，也是一陣驚訝。

    他驚訝的不是蘇暖染的高學歷，而是她的背景，竟然這麼幹淨。

    乾淨得找不出一點可以和言澈或者是穆北言搭上邊的關係。

    在穆北言赴約之前他就已經把資料送給他，並且告訴他蘇暖染不是蘇瑾涼的事實了。

    可是穆北言還是去赴了約。

    現在赴約回來還是不死心的追問他資料的真假。

    薛殷已經由無奈變成了無可奈何。

    “穆北言，我知道你很想讓蘇瑾涼回來，可是她真的不是她，如果單單一張臉可以說明一切，那她的穿衣風格呢，她身上的氣質呢，還有說話的方式，眼神等等，和蘇瑾涼完全不一樣。”

    電話那頭的穆北言沉默著。

    “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蘇暖染她，不可能是蘇瑾涼，這是事實。”

    薛殷和他說了很多，列舉了種種可以推翻蘇暖染是蘇瑾涼的事實，最後得出結論。

    穆北言還是沒有說話。

    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久到薛殷以為他掛了電話的時候，他才終於聽到一聲，“我知道了。”

    然後他下一秒聽到的，只有陣陣忙音。

    穆家別墅，臥室的陽臺。

    陽光普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暖的讓人發熱。

    穆北言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涼的，冷到他的心裏去。

    薛殷的一字一句還回蕩在他的耳邊。

    他說的那些他其實都琢磨得到，也明白，可是他在再次看到蘇暖染的那一瞬間，還是覺得這些都不對。

    這些事實都不如他的親眼所見。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他有這種感覺，他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一口咬定，覺得蘇暖染就是蘇瑾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