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們起爭執的原因是什麼麼？”

    穆栩頓了頓，緩緩吐出。

    穆北言掃了他一眼。

    做了這麼鋪墊，外界真正感興趣的，纔是這個。

    穆北言不知為何，看著蘇暖染那張和蘇瑾涼一模一樣的面容，在聽到這個問題的那一刻，條件反射的望了她一眼。

    正被他看著的人兒此時正奮筆疾書，手上的筆搖晃著，在空氣中展出一個個好看的筆花。

    時間停得有點久，薛殷抬起頭看著穆北言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知道他肯定是被蘇暖染那張臉影響了。

    而且還不小。

    他輕咳了好幾聲，示意穆北言此時還是採訪時間。

    “抱歉，無可奉告。”

    蘇暖染全程都在低著頭做記錄，沒有看他們之間暗戳戳的小舉動。

    採訪環節在平平淡淡中結束了，蘇暖染拿起相機，終於抬起頭來。

    他們的距離相比剛進來的時候拉近不少，此時她清清楚楚的看清了穆北言臉上的情緒。

    他的臉和前幾年並無太大的改變，一如既往的俊朗無雙，但是要是一定要說出什麼不同，那大概只有眼神，還有眉眼中隱隱含著的倦意。

    精神也沒有以前那般好了。

    蘇暖染的剪水雙眸和他對上的那一瞬間，便注意到他的眼神相比較之前暗淡了不少，冷意也多些。

    “穆爺，現在該拍照了，拍的照片會被當做這個月的雜誌封面——”

    蘇暖染硃紅色的紅唇翕動著，還沒有等她說完，穆北言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蘇暖染小姐，我現在還有別的事，拍照的事情，改天再說吧。”

    蘇暖染小姐。

    這五個字，帶著客套和疏離，蘇暖染聽了，心頭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難過些什麼，明明四年前她決心離開這裏遠赴國外的時候，就已經累了，放棄他了。

    既然不想要了，也放棄了，再加上這四年的時間的沖洗，她到現在聽到他的聲音，聽他和她說話，喊她蘇暖染小姐，她為什麼還會難過，她說不出來。

    她不相信四年的時間對她來說不夠長，可是她到現在還存有難過的情緒，這是真的。

    難道這已經是本能了麼？

    “如果你有空的話，中午十二點半，你可以來找我商討一下，拍照的事情。”

    還沒有等她回答，穆北言的嗓音再度鑽進她的耳畔。

    “好。”

    片刻後，蘇暖染點頭答應，表面上平靜無波，拿著相機的手卻早已經收緊，指骨微微泛白。

    她在來之前就已經料到過，穆北言看到她這張臉，肯定會起心，那麼把她單獨留下來，倒也不奇怪。

    她回國的本意不是他，現在和他碰了麵，到後面會對她接下來的行動有些影響。

    穆栩在一旁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敲定了再次見面的時間，懷疑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了。

    穆北言凡是採訪，根本就沒有留過任何一個人，更何況，還是單獨的。

    他還是主動邀請。

    穆栩覺得自己直到出了穆北言的辦公室，他的腦袋還是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