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翻起魚肚白，火，終於被撲滅了，此時已經是凌晨五點多。

    “我都看見了，耀祖。”

    姜川因為醉酒，而後胸腔燒傷嚴重，經過好一番搶救，兩天後才醒過來。

    而梁耀祖那天晚上也因為腿部燒傷被送進了醫院，兩天來，出了換藥，就一直陪在姜川前後。

    “什麼？”梁耀祖看到姜川醒了過來剛想開心的叫醫生來看看，沒想到姜川卻一股腦的吐出來這麼一句話。姜川的聲音變得嘶啞難聽，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單純明亮。

    “只要你申一把手就可以救他。”姜川沉默了一陣說道。

    “我也看到了。”梁耀祖低頭把玩著手指，“她的身上佈滿傷痕，那不是性，愛遊戲，是虐待圈禁。”

    一時間，病房裏出奇的安靜，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哈哈哈哈哈······”姜川突然大笑起來，異樣的嗓音讓笑聲聽起來也格外可怕。

    “哈哈哈哈哈·······”梁耀祖也瘋了似的隨著姜川笑了起來，“職員來過了，你一直沒醒。”

    梁耀祖笑過之後面無表情的說道，而此時的姜川已經由笑變成了哭。

    低聲的抽泣，姜川彷彿受了委屈的孩子。

    梁耀祖見此起身去鎖上了病房的門。

    “那天晚上你們家那片兒一個麪粉廠炸了，消防車調不過來，到你們家救火的是臨時從別的區域調過來的，所以來的特別晚。”梁耀祖也不管姜川，靜靜地講述著這兩天他知道的一切。

    “你媳婦和羅翔都走了，職員費了好大的勁把那鏈子從她身上取下來。”梁耀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姜川的輸液瓶。

    “職員偵查以後以為你們是在搞遊戲失了火，羅翔麼，是救人不成的意外。”說道這，梁耀祖諷刺的笑了。

    “你這麼重的傷，估計以後氣管食道都得有後遺症，當時又醉成那個樣子，等結果出來，估計想進號子都都進不去。”

    “阿四，不該留下的人既然都走了，那咱們命硬的，就得好好活著。”

    梁耀祖在冷冰冰的說完這句話後，站起身來想要去叫醫生過來。

    “我性無能你知道麼？咯咯。”姜川見梁耀祖要走，突然開口說道，還伴隨著詭異的笑聲。

    “我那麼愛她呀，對她那麼好，可是她還是要跟我離婚！這個賤人，她居然找了外遇！給我扣上了綠帽子！”姜川的聲音變得憤怒。

    “我那天回家的時候發現她正要逃跑，於是我就鎖上了她！”姜川的神情似笑非笑。

    “鎖上了·······呵呵·······”姜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回不過神兒。

    “我把以前不敢想的不敢用的全都招呼在了她身上！呵呵！耀祖，你知道麼？”姜川突然看向了梁耀祖，“她叫的越大聲表情越痛苦我就越快樂！”意的挑挑眉，“你看，這個賤人，我也能讓她快樂，她竟然敢給我戴綠帽子！”

    “你那樣囚禁她又有什麼意思？”梁耀祖聽到姜川的話覺得有點噁心，此時的姜川就像一個變態一樣。

    “呵呵······”姜川並不在意梁耀祖語氣中的厭惡，“耀祖，我是殺了她吧，應該算是我殺了她！”姜川眼睛一閉，不再說話。

    “你想怎麼樣？”梁耀祖聽姜川這麼說心中有點慌。

    “能活著你為什麼要去送死？”梁耀祖的眉頭緊皺，“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你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我愛她呀，我真的很愛她，她都死了，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姜川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淚水卻緩緩地從眼角流下來。

    “阿四，別做傻事，你覺得你在一起下地獄？”梁耀祖說的話很諷刺，姜川聽了顯然身體顫抖一下。

    “你現在纔剛醒，估計職員不會這麼快就來，你好好想想吧，我去叫醫生。”梁耀祖面無表情的說完走出了病房。

    他沒有直接去叫醫生，而是拐到走廊盡頭抽了起了煙。

    “羅翔死了，算是自己殺了嗎？”梁耀祖在心中暗問自己。

    “不算，是他命不好，活該被砸死！”梁耀祖狠狠的嘬了一口煙。

    “阿四呀，你可千萬不要幹傻事呀。”梁耀祖眯著眼睛將煙掐滅了，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當年那個老實敦厚的樣子。

    “噹噹噹。”梁耀祖去找了醫生······

    人說著想死，願意去死，但是真的到了最後那一刻，多少都會有些留姜川阿四在最後到底是怯懦了，他只說兩個人在玩遊戲，而喝的太醉暈死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羅翔死了，姜川廢了。

    梁耀祖把本來必須得給羅翔的錢抽出了十分之一給姜川，他就很滿足了。

    不知不覺已經這樣過去了十年，糜爛黑暗的一幕在次閃過腦海，梁耀祖已經是年過半百了。

    這些年雖然姜川已經不在梁氏，但是梁耀祖一直養著他，有什麼不能明著擺平的事兒也都偷偷交代阿四去辦。

    阿四雖然沒有死，也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這麼多年，兩個人一直以這樣的模式相處著，梁耀祖樂的花一點錢辦事，阿四也滿意有人養著他什麼都不用做。

    自然，關於阿四的事劉菁菁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當年的事兒眾人眼裏阿四可是一個苦情的角色，深愛妻子，可是兩個人玩的太過火不小心著了火引發了悲劇。而羅翔，爲了救人意外死掉，更是成爲了捨身救人的摯友形象

    “我去一趟衛生間。”下午，三人到了機場不等過安檢，劉菁菁衝父子二人說道。

    “真是麻煩！”梁耀祖很是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在酒店裏那麼長時間不知道收拾好自己麼？過了安檢再去也行啊。

    “是呀，你的白丹不麻煩！”劉菁菁毫不示弱的諷刺回去，“你們先進去好了，不用等我。”

    劉菁菁拿過樑富城手裏的登機牌，向衛生間走去。“哼。”梁耀祖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劉菁菁，自顧的向前走去。

    “你也進去吧。”劉菁菁看著站在原地尷尬的梁富城衝他說道。

    “嗯。”梁富城點點頭，他不想跟著梁耀祖一塊兒，又不好意思跟著去廁所。

    “劉女士！”劉菁菁一進女廁所，一個興奮的聲音立刻喊道。

    劉菁菁皺眉，又不是什麼好事兒，用的著這麼興奮麼？

    “照片帶來了麼？”劉菁菁冷淡的問。

    “帶來了帶來了。”風塵女子阿燕連連點頭，眼看好大一筆錢就要進兜裡了，阿燕很是開心。

    “喏！”阿燕掏出了一個信封，示意劉菁菁。

    “等等，”劉菁菁剛要伸手接，阿燕一下子把手縮了回去，“這個呢？”阿燕食指和拇指一撮，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在這。”劉菁菁也不願意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也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

    兩個女人奇怪的舉動讓進來上廁所的其他人頻頻側目，但是沒人多管閒事。

    兩個人快速的交換了各自手中的袋子，各自歡喜。

    阿燕開啟看到了一沓沓的紅彤彤的票子樂呵呵的走了，而劉菁菁進了格子間檢查了照片。

    第二天一早，梁耀祖一家子就來到了市醫院等張洞之。

    “張老！您好，我是梁氏金消藥的梁耀祖！”梁耀祖打老遠就看到張洞之，趕緊迎了上去。

    “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兒麼？”張洞之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梁耀祖身後的劉菁菁和梁富城，淡淡的問道。

    “這個······”梁耀祖沒想到張洞之這麼不給他面子，有點尷尬。

    “張院長，是我，劉菁菁，那天唐突您了，我丈夫今天特意領著我和兒子過來賠罪！”不等梁耀祖說話，他身後的劉菁菁就先開了口，既然答應來了，那姿態就做足一點。

    “不敢當，梁家家大業大的，你們這不是折煞我麼！”張洞之看著這個女人就更來氣，自然沒有好話。

    “張老，您說的這是哪的話呀，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梁耀祖陪著笑，在心裏卻把張洞之罵了千百遍。

    張洞之皺眉，打心眼裏厭煩梁耀祖這個惺惺作態的樣子。張洞之也不傻，自己別黃了梁氏那麼一個大單子，梁耀祖肯定是要氣死了，現在這樣，無非是想讓自己回心轉意。

    “張老，您看······”梁耀祖見張洞之半天不說話，看向手裏拎的禮品，“張老，咱們就在這麼在這裏看著也不好看呀。”

    梁耀祖生怕張洞之不答應，拿這說事兒。

    “你們去四樓的會議室等著我吧，我得先上去看看病人。”張洞之瞄了一眼梁耀祖手裏的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補品。

    張洞之倒不是稀罕他手裏那點東西，那些東西雖然珍貴，張洞之想要也不是沒有，但是這樣拎著東西站在醫院門口確實是影響不好。

    “好的，張老，那我們過去等您！”梁耀祖聽到張洞之答應了頓時喜笑顏開，感覺這事兒成功了一半。

    “切，這老東西倒是識貨！”梁富城在後邊看著張洞之的樣子還以為是看在他們手裏拎著的東西。“你懂什麼！”梁耀祖狠狠的瞪了一眼梁富城，生怕這個敗家子又給自己弄出麻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