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王者之勢
本以為刀疤會發怒,誰知半晌後只見刀疤走上前,將那羊輕輕咬了起來,然後帶出去,還特意給刨了個坑,準備把他埋起來。
原本就刀疤在動,後來嗷嗷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跟著在那兒幫忙,沈耐本想幫忙的,可一站在他們旁邊動手,因為速度跟不上反而有種幫倒忙的感覺,這便停手了。
等到他們把羊埋在裡面,刀疤似乎還特意在那前面默哀了會兒,這才帶著沈耐離開。
剛一回群落,立刻就有不少動物過來,在他旁邊比比劃劃,好像要說些什麼。
刀疤只靜靜地看著他們,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威嚴之勢,忽然間,刀疤眼神立刻凌厲起來,朝著空中大吼了一聲,直接朝著遠方奔去。
沈耐都沒有回過神來,已經看到刀疤跟一頭豹子撲在了一起,估計著因為重傷剛愈的緣故,刀疤體力稍微有些下降,並沒有佔什麼優勢。
嗷嗷頓時也怒了般,連背都弓了起來,衝着那地方,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模樣。
這麼些日子相處,沈耐倒是明白,嗷嗷是在等,等一個時機,一旦刀疤倒下了,他就會馬上衝過去報仇。
看到剛剛纔癒合沒多久的身體又被咬出了一道又一道血印,沈耐雙手握得緊緊的,提心吊膽地看著遠處的刀疤。
旁邊的動物也燃了,大聲地叫著些什麼,立刻把這圍得水洩不通起來。
下一秒,只見那豹子撲過去,一口朝刀疤的脖子那裏咬去,沈耐的心都懸起來了,以為刀疤會因此受傷。
誰知道在他們撕扯在一起後,卻見刀疤絕地反擊站起來,一抓將豹子的眼睛劃破,趁機咬住了他的氣管。
很快,那豹子應聲倒下,滿身是傷的刀疤也算贏得了新的一輪勝利。
見狀,嗷嗷情不自禁地跳著歡呼起來,可還沒高興完,刀疤也倒了下去。
沈耐的臉瞬間變得煞白,急衝衝朝著刀疤奔去。
不行,流血太多了,沈耐抿了抿唇,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替刀疤把傷給包起來。
可是除了這麼做,他還能做什麼?
沈耐正焦急想著,卻看到嗷嗷直接把那地上的豹子給撕了一塊肉下來。
“太大了。”沈耐見到,不由地開口說了這麼句。
話音才落下,卻又看到嗷嗷把肉撕成了小塊,準備朝刀疤嘴裏喂去。
對動物來說,只要能吃,就能活。
沈耐心裏嘆了口氣,也不便再說什麼。
他們現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在這裏守著刀疤。
晚上的時候,群落中不知為何似乎出現了騷亂,有動物似乎準備要離開。
嗷嗷本來還在難過的,見到這番情景立刻跳了出來,朝著那邊吼了幾聲。
那騷動的群落中,有些動物猶豫了會兒留下,還有些動物作勢準備離開。
究竟怎麼回事?為何這麼不太平?
沈耐心裏別提有多困惑,正要去問嗷嗷怎麼辦,剛一低頭便看到嗷嗷衝着那邊飛奔而去,所過之處直接掀起了一陣塵埃。
“嗷嗷!”沈耐在那後面,不由地大聲喊了這麼句。
嗷嗷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雙腿並沒有因此放慢腳步,反而越來越快了。
沈耐心頭有些擔心,只得跟著跑過去。
還有些距離,只看到嗷嗷已經站在了那些要走的動物面前,滿是威儀地盯著他們在看。
忽然,有匹馬站了出來,沈耐竟然還覺得有些眼熟,對了,這就是之前揹着刀疤回來的那匹馬。
馬兒跟嗷嗷之間似乎還有什麼需要爭辯,過了很久,馬兒還要走,嗷嗷直接撲過去,一抓拍在了他的臉上。
看到這一幕,沈耐在一旁都覺得心肝顫了一下。
這已經不是他剛認識的嗷嗷了,短短几日,彷彿已經被鍛煉出了王者風範。
其他的動物似乎也驚了,在怔怔看了嗷嗷一番之後,竟然齊刷刷地跪了下來,那馬兒雖然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彎下了膝蓋。
嗷嗷對著他們仰天大吼了幾聲,最後踏著沉重的步伐重新走了回來。那群動物也都跟在嗷嗷背後,頗有一種莊嚴感。
沈耐在那一瞬間直接被這氣氛給感染了,情不自禁地跟著他們在走。
還真是奇怪,剛纔他看了一眼,嗷嗷眼裏盈著淚水,不是生氣,而是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
等嗷嗷走到刀疤身邊,其餘的動物便自覺地圍城了一個圈,沈耐跟著他們守了一晚上,恍惚間有種錯覺,這群動物是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為刀疤祈福。
刀疤一直都有呼吸,可都過了一晚,那傷似乎也沒有好多少,這倒是有些出乎沈耐意料。
他曾經覺得,依著這地方神奇的治癒功能,任何生物,但凡不死,都應該會很快康復的。
可現在,究竟怎麼回事?
整個群落都瀰漫着一種淒涼的氛圍,沈耐置身其中都有些懷疑刀疤此次是不是真的特別危險,連活過來機會都很渺茫的那種。
想到這個,沈耐連吃飯都沒有胃口,其他動物專門捕食來的兔子,他烤好後也就咬了幾口便覺得吃不下去。
誰知他剛準備把烤兔子給放在地上,嗷嗷直接轉到他面前,有些生氣地盯著沈耐。
沈耐抿抿唇,解釋道:“我真的吃不下。”
可嗷嗷還是要叫,直接叼著那兔子想要試圖往沈耐嘴裏送。
“嗷嗷!”沈耐心情不好,這會兒沒忍住便大聲喊了句,可一碰見嗷嗷那雙堅定而純潔的眼,心中頓時生出一陣慚愧。
在動物的世界裏,不管怎麼樣都是不能糟蹋食物的,食物是救命用了,你吃著的是另一條生命。將他吃乾淨,這也是最後的尊重。
想到這兒,沈耐吸了口氣,歉疚道:“我知道錯了,現在就吃,好嗎?”
嗷嗷點了點頭,盯著沈耐確確實實把食物吃完纔算放心,末了,還不忘舔了下沈耐的臉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