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靈屋
靈屋?
聽到這兩個字,眾人皆是一驚,誰都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如果把沈耐關進去,怕是會沒命出來啊!
“沈德全,想殺我就直說,何必關什麼靈屋!”沈耐冷冷笑著,已經不屑叫他二叔了。
“德全,你且先放了耐兒。”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慈祥的聲音。
“咳咳。”
說話的人猛地咳嗽了幾聲。
“二叔公?”看著遠處坐在輪椅上緩緩被人推著過來的人,沈耐心中一陣驚訝,但總算看到了希望。
眼看這府裡估計也就一個二叔公沈安霖會維護他了吧?而且二叔公德高望重,有他在這裏,那些人總不能拿他怎麼樣的。
“耐兒,你這是怎麼回事?”沈安霖看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朝自己走過去。
沈耐猛地甩開抓著自己的人,深呼了口氣走過去,瞥了一眼沈德全才繼續開口:“我跟二叔有些衝撞,二叔打算教訓我。”
聽了沈耐的話,沈安霖臉上的笑容沉了下去,聲音深沉,卻不看沈德全:“德全,耐兒怎麼衝撞你了?”
話裡的責備意很明顯,沈德全嚇得趕緊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忐忑:“二叔,這墨河城不可一日無主,可耐兒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就說暫時幫他打理一下。結果他非說我殺他什麼的,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我這個做二叔的怎麼能不生氣?”
“生氣就能把耐兒送去靈屋嗎!”沈安霖的聲音又加重了一分,左手一揮,狠辣的掌風直接將沈德全面前的地面擊碎。
見沈安霖發怒了,周圍的人不覺噤聲,默默地嚥了一口唾沫。
“二叔,是我考慮不周,請二叔贖罪。”沈德全背埋得更低了,倒是十分恭敬。
“那還不快把人給放了!”沈安霖使勁拍了好幾下自己的輪椅,顯得十分急躁。
“你們還愣著幹嘛!”沈德全瞪了一眼剛纔那些人。
沈耐身上的繩子總算鬆開了,趕緊活動活動筋骨。
沈安霖倒是注意到了沈耐身上的印子,眸色更深了些,低沉著聲音道:“耐兒,你先跟我回府吧,我找人來瞧瞧你身上這些傷。”
提到傷口的時候,沈安霖聲音又粗了些,隱隱在給沈德全警告。
沈耐也是故意的,好不容易纔有機會,笑看著沈德全問道:“二叔,我能去二叔公那裏嗎?”
沈德全臉上的交融有些僵硬:“你去便是了,我還能攔你不成?”
“謝謝二叔!”沈耐陰陽怪氣地說了這最後一句。
剛踏進府裡,沈安霖便立刻找了人來給沈耐看傷口。
倒是沈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二叔公,我這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耐兒,你現在可是我們沈家的獨苗,就算是皮外傷也得小心著了!”沈安霖說著,又瞧了瞧沈耐身上的傷口,滿眼疼惜。
不知怎麼,沈耐的眼淚忽然就溢上了眼眶,這些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他差點就忘了這久違的親情的溫暖。
“二叔公!”沈耐俯下身,立刻將面前的老人擁在懷裏,胸口隨著眼淚緩緩起伏著。
“耐兒!”二叔公的聲音立刻嚴厲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快坐好。”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以前父親也跟他說過,這算是沈家的家訓,他也一直牢牢記著這句話,只是現在確實情緒有些憋不住。
狠狠地在唇上咬了一口,沈耐的情緒終於收住,這才重新整理好表情看著沈安霖:“二叔公,我知道了。”
“行了耐兒,你去休息吧。”沈安霖揮揮手,示意沈耐離開。
房間裡放上了安神香,淡淡幽幽的香氣縈繞滿整個屋子,沈耐睡得也舒服了很多。
只是忽然鼻子被人給捂住了,沈耐有些呼吸不過來,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捂著他鼻子的那個人。
正是這個時候,那手又忽然放開,沈耐大喘了好幾口氣睜開眼,看見面前有個黑衣蒙面的女子,立刻坐了起來。
“你是誰?”沈耐詫異問道,只覺得女子眼眸有些熟悉。
“這屋裏被下了藥,你快跟我走。”女子抓著沈耐的衣服想帶他離開。
“這是我二叔公的屋子,你到底是誰?”沈耐甩開了女子,不肯跟她走。
“我好心提醒你,你要不識好歹出了事可就怨不得我了。”女子冷聲說完,一拂袖便沒有了蹤跡。
這人武功奇高,而且總給他一種有些熟悉的感覺。
“二叔,你為什麼今天要護著他?”門外傳來聲音。
“蠢貨,沈耐的命不重要,可凝神晶呢?這東西我們現在只能從他那裏打探了。”
這對話的聲音,不就是他二叔跟二叔公嗎?剛纔女子的話在耳中迴盪,沈耐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
“那我們現在把他迷暈了又能怎麼樣?”沈德全有些不解?
“說你蠢不還不信,自然是在他身上找找看有沒有線索。”沈安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只見一把小刀伸了進來,正在一點點把門開啟。
沈耐渾身都是冷汗,又不敢大聲喘氣,情急之下準備裝睡。
門開了。
“嘭”的一聲,他直接掉下去了,周圍一片漆黑,這個洞又好像深不見底,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這黑夜。就在沈耐以為自己會直接被摔死的時候,身體終於著陸了,而且是軟乎乎的一片,他這才倖免於難。
“現在看清楚了吧?”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此刻猶如一道黎明的曙光照亮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