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君已逍遙幾重樓
而李雨潼對於穆天齊的文采,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她之前擔心穆天齊沒有住處而去尋他之時,便聽到他吟唱過另外一首絕句。
原本幾位掌櫃打算讓李雨潼與宋青上六樓,可是宋青卻表示他們今天所來,就是爲了看待會的精彩演出。
這讓穆天齊暗自裡鬆了口氣,雖有黃金百兩,但如果上六樓的話,其消費水平肯定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待得幾人入座以後,穆天齊趕緊找了藉口回房去取金子,可一回到房間卻發現那盆月季樹不在了,穆天齊頓時叫苦不迭,這下可完了啊。
隨即無奈一嘆,哎,看來到時候只能讓幾位掌櫃在月錢裏邊扣了。
穆天齊找到剛從廂房中出來的掌櫃王琳,嬉皮笑臉的搓著手對其說道:“您之前不是說給我找幾個人姑娘來嗎?
喊到廂房裏來助助興,正好可以節約一筆銀子。”
王琳風情萬種的白了一眼穆天齊,並沒好氣的說道:“真是個算得鬼精的滑頭。”
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當下王琳還是點頭同意了,畢竟她之前答應過穆天齊的,好歹她也算是醉仙樓的掌櫃,可不能因這而失信於人。
穆天齊回到廂房之後,幾位掌櫃早已經離開,桌前就坐著李雨潼與宋青還有樓主繆凡三位。
看著丫鬟不斷端著香氣撲鼻、擺盤華貴的山珍海味從身邊經過,穆天齊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從未如此心痛。
他不由暗罵:真是腐敗啊,桌子上這麼多的山珍海味,您老吃的完嗎?
眼見穆天齊嘴角不斷抽搐著,李雨潼心裏也算是消除了之前那口惡氣。
並一臉玩味的指著穆天齊向倆人介紹到,穆天齊與他是結拜關係。
倆人眼珠一轉隨即一愣,彷彿這才知道穆天齊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有了這層關係,幾人才允許穆天齊入座,而穆天齊坐下之後便給宋青與繆凡這兩位比較有身份的大人物敬酒,可繆凡卻將手壓下,示意穆天齊放下酒杯。
在穆天齊疑惑的目光之中,他表示既然倆位大人是醉仙樓的貴客,那麼怎能用如此粗劣的酒來招待呢?
他立即命門外的下人將那壇百年老酒抱來。
天哪,這又得多少錢啊?
穆天齊只感覺頭暈目眩,差點暈死過去,當然是被嚇暈的。
很快下人便抱來了那罈老酒,瓶蓋被開啟了,一股清純的幽香溢位暖人心房。
杯中的酒水清純透徹猶如明鏡,他注視著杯中的倒影,心中苦澀更甚。
這可都喝的是銀子啊!
就在這時門外很快便進來了一群阿娜多姿的姑娘,這其中自然有那位小琴姑娘,在樓主的示意下笑顏如花的姑娘們很快便依附了過來,並給穆天齊等人饞酒作陪。
她們一見到桌前幾位風度翩翩的公子,眼前頓時一亮。
宋青的成熟睿智,穆天齊的灑脫,方子瑜的俊俏,繆凡的成熟,都深深的吸引著他們。
他們幾人,可是要比平時那些濃眉大眼的異族人好看太多了。
美嬌娘瞬間便攀附在眼前這位唇紅齒白的俊俏公子身上,平時想要她們主動攀附過來,除非對方給的錢多,要麼就是對方是個大官。
眼下這幾位除了穆天齊之外,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並且其相貌與氣質對她們的殺傷力可不,所以都是她們自願貼上來的。
穆天齊見方子瑜在群鶯環繞下還皺著眉頭有些不太習慣,而另外倆位也有些推脫,穆天齊頓時就急了。
這可是免費的啊,錯過了這次以後可是要花錢的了。所以他當下便對著幾人說道:“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宋青與繆凡聽到穆天齊的詩當下一愣,隨即拍手稱好,也就不在推脫只好逆來順受了,畢竟大家都是男人嘛,除開李雨潼這種女扮男裝的。
她可不管穆天齊怎麼說,執意要推脫,並讓姑娘們去服侍他們,只需要留一人饞酒便好。
在穆天齊看來,方老弟還是有些生自己的氣啊,畢竟倆個男人嘴對嘴,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了。所以穆天齊給李雨潼敬酒道歉。
正所謂人多熱鬧嘛,並且姑娘們都對穆天齊抱有好感,也就跟他多喝了幾杯。
爲了活躍氣氛,穆天齊可是沒少說搞笑段子,並與眾人把酒言歡,逗得眾人與姑娘們是歡聲笑語一片。
小琴爲了報答之前穆天齊的搭救,她特意將自己打扮的千嬌百媚,並在房外頂替了一位進屋服侍的姑娘。
可能是因為妝前妝後的差距太大,穆天齊並未認出她來。
她在彎腰給穆天齊倒酒之時,詾前那對玉兔有意無意擦碰著穆天齊的臉頰。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假意喝酒的李雨潼眼中,不知為何她心裏特不舒服。
面前的那隻大閘蟹彷彿與她有仇一般,在其銀牙狠狠的咀嚼下不斷髮出“嘎嘣……嘎嘣”之聲,彷彿惡虎嚼碎人骨一般煞是可怕。
繆凡與宋青倆人裝作沒看見一般,相互飲酒暢談,但在心中卻是暗自替穆天齊捏了一把冷汗,這小子是在作死啊。
繆凡因為身份原因,自然知道方子瑜便是李雨潼,畢竟喬裝打扮來逛醉仙樓三層以下的達官貴人可不在少數,所以他就算認出來了,也會裝作不認識。
無數杯酒下肚以後,穆天齊面色紅潤,目光迷離。加上這群鶯鶯燕燕的女子若有若無戲弄,頓時將他迷的感覺神魂顛倒。
他不管那麼多了,在小琴故作矜持的驚訝表情中,將其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她的腰肢柔軟纖細,盈盈一握,苗條的身段窈窕,阿娜多姿,小巧玲瓏卻是奪人心目。正所謂:
“泉眼無聲惜細流,
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頭。”
《小池》宋·楊萬里。
穆天齊將其拉到自己腿上以後,小琴想要挪開身軀,可是穆天齊將卻將她抱得死死的。
由於小琴坐在了穆天齊腿上,她的扭動弄得穆天齊難受至極。小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俏臉頓時升起一朵紅霞。
她低著頭不敢在亂動,並且羞澀的將腦袋埋進了穆天齊的臂彎之下,她這副任君開採的表現,倒讓穆天齊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不經苦笑感嘆道:古人不欺我也,正所謂酒後亂心啊。
但做為一個男人,美人在懷,焉能不亂?
不過穆天齊自認為自己還算是君子,君子可不能乘人之危。所以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向別處。
而一旁李雨潼秀眉一挑對著穆天齊說道:“難道你不怕被那位郡主知道嗎?”
不知道為何,穆天齊總感覺方子瑜有些悶悶不樂,而且面帶殺氣,難道還是因為之前那件無意接吻的事嗎?
穆天齊可沒想那麼多,他壞壞一笑吟唱道:“休書一封跡未乾,君已逍遙幾重樓!”
詩中盡顯負心漢的逍遙快活之意。
“嗯哼!”
宋青輕咳一聲後,穆天齊才反應過來,不由暗道:一時得意忘形,忘記這位在西北王府任職的宋大人了。
他不會抓住自己回去吧?
想到這裏,嚇得穆天齊心中不由發出“咯噔”一聲。
宋青看了一眼李雨潼後,又掃了一眼心驚膽戰的穆天齊,隨即微微一笑表示道,既然你是方大人的結拜兄弟,那麼看在我和他共事的袍澤情份上,他是不會做這個小人去給郡主告密的。
聽到這裏穆天齊連忙鬆了一口氣,趕緊給這位宋大人敬酒,不過這位宋大人在與其喝酒之際,卻說了一句話。
“天在做人在看!”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穆天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說我的所作所為都被那肥婆暗自觀察著?
不會吧!
穆天齊越想越覺得可怕,那天那位郡主找上門來可就完了,但他又不知該何去何從,所以目前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可能是因為宋青的一席話將穆天齊嚇到了,所以他便讓懷中的姑娘起身。
可在姑娘起身的一瞬間,穆天齊發現這千嬌百媚的姑娘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啊?
隨即仔細一看,原來她就是之前那位被他所救的那個小丫嘛。
小丫頭見穆天齊認出了自己,她臉上還殘留著之前所留下的潮紅餘韻,當下給穆天齊饞酒。
而穆天齊尷尬的扭過頭來,端著倒好的酒杯一飲而盡,可是卻被辛辣的酒水嗆的不斷咳嗽。
爲了掩飾尷尬與活躍氣氛,穆天齊無話找話,詢問李雨潼為何不找姑娘作陪?
李雨潼被穆天齊突入其來問話給問住了,她正想著找個什麼理由來搪塞之際,繆凡卻插話了。
“想來是三層以下的姑娘方兄看不上吧!”
聽到繆凡給自己圓了個謊,李雨潼對其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接著點點表示繆凡說的不錯,這些姑娘不合他的胃口。
穆天齊暗自撇撇嘴,看來我這位賢弟眼光還挺高的啊。在穆天齊看來這些姑娘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而且其中還有小琴這樣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穆天齊隨口說了一句:“難道你還想要這醉仙樓的頭牌施洛漫嗎?”
李雨潼神秘一笑:“可以啊。”
穆天齊立馬白了他一眼,表示自己可沒那麼多錢去請別人來給你作陪,在說他也沒有那個身份去請別人,來不來還得看別人的心情與臉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