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猿們離開之後，陳軒的帳篷安靜了下來，但他還是隱隱約約的那個聽到帳篷外沒有走太遠的大白猿們，“教育”自己孩子的吼叫聲。

    那聲音其實並不大，也不是用人類語言說出來的，但陳軒卻感覺自己能夠聽懂他們再說些什麼。

    大白猿：“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去那個人類那裏玩，小心他把你弄暈了，賣到別的人類手裏做獸寵，到時候你就永遠回不來了。”

    小白猿：“可那個大哥哥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啊。”

    大白猿：“不像壞人？人類都是卑鄙的種族，和狼，和狐狸一樣，難道你以為他們會告訴你他們是壞人，要把你賣給別人嗎！”

    小白猿：“那個哥哥不一樣。”

    大白猿：“我告訴你，人類都是一樣的，卑鄙，齷齪，無恥，沒有什麼是他們幹不出來的，就算是自己的同類，他們也會殘害。”

    小白猿：“我們不也一樣嗎，我們不是也殺了【霧猿部落】嗎，我們不也殘害了同族嗎！”

    大白猿：“那能一樣嗎！我們之所以攻打他們，是因為他們先傷害我們，我們攻打他們，為的是保護自己。而人類不一樣，即使你沒有傷害或者威脅到他們，他們也會主動過來侵略你，搶奪你的領地，然後建上他們的漂亮房子，宣稱這是他們的領土。掠走你的孩子，當做獸寵，去幫他們看門，或者在鬥獸場上賺錢。扒下你的皮毛，做成漂亮而又暖和的奢侈品，賣給大戶人家。抽乾·你的血液，為他們的孩子修煉體魄，讓他們的孩子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去侵略，佔領其他地方，擴張他們的領土。

    孩子，我們是為生存而戰，而人類則是為生活而戰。”

    小白猿：“可是，可是……”

    大白猿：“別可是了！跟我回去，總之，以後不準再去找那個人類，連他的帳篷都不能靠近！”

    然後便被大白猿生拉硬拽的拖了回去。

    陳軒想象著小白猿為自己辯解而受到大白猿教訓，最後一臉不情願的被拖回去的場景。

    但他不知道，那些小白猿是否真的有為他辯解，或許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了，也許他們根本未曾為自己辯解，只是在父輩的指責下慢慢回到屬於自己的帳篷。

    陳軒緩緩躺下，看著頭頂的的樹枝和樹葉，似乎再思考著什麼。

    “你好像很喜歡小孩。”一道聲音幽幽的傳入陳軒的腦海之中，那聲音好聽得發甜。

    那是上官婉兒的聲音。

    陳軒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還行吧。”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別人生一個？”上官婉兒問道，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笑意。

    陳軒聽著這問題，半天沒反應過來，他沒想到上官婉兒會突然問這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好。

    見陳軒不語，上官婉兒借勢而攻，接著問道。

    “那問另一個問題，你打算和誰生，是你收的那個弟子，還是那個皇甫商會的丫頭，又或者是那個落葉宗時的師妹，還是那個神劍門的小女孩。”

    陳軒被上官婉兒的問題搞得紅透了臉，連忙假意再閉上眼睛，看樣子就跟睡著了似的。

    上官婉兒見到這一幕，作勢輕笑一聲，但倘若陳軒此時能看到她的臉，便會發現，她那原本明亮無比的雙眼，一下子變得黯然失色起來，眼中帶著一絲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