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很是疑惑,為什麼雪國的公子會幫我呢?他僅僅是因為想跟國王做對嗎?
我盤算時間,離期限也只有十天時間了。至於三公子為什麼這樣做,我沒有時間去想了。
跟著羅盤走,到大街上時,我聽到了人們在議論,護界使者失職,被魔界的人闖入了,在前線國主與兩位公子拼死抗敵……聽著這些,我越發的感到不安,白川和牛膝怎麼樣了呢?我很是擔心他們。
走了兩天,我將藥吃完了,我堅持著不昏睡過去,就差一點就能到羅盤指示的方向,可是我終究是撐不住了。我倒了下去,倒在一個人的懷裏……等我醒來時發現三公子在一旁,我在地窖的中央躺著。他說千年雪蓮就長在這個地窖裡。
我張開口用沙啞的聲音說:“魔界闖入了……”他擺了擺手,意思是與自己無關。舉著火把,他邊走邊說。他恨國主……當年,他5歲那年,魔界侵入,他的父親,就是國主中了魔界的劍毒,他的母親為父親過血吸了毒。國主救活了,只是他的母親陷入了昏迷,大夫都說只有千年雪蓮可以醫治。他的父親狠心拒絕了,他便自己拿羅盤去尋找。被父親發現以後,狠狠的打了他,他哭了,撕心裂肺的哭。在母親出殯那天國主依舊一副冷漠的嘴臉。他終身難忘。
地窖真的很大,他們走到了最裏面,有一顆參天大樹,三公子說這是整個雪城的核心。在大樹的一旁,長出一朵奪目的花,三公子定神一看。
“那就是千年雪蓮,我做夢都不會忘記他的樣子。”
我喜悅的跑過去,覺得今後我會和個普通人一樣了。三公子攔住了我,讓我想清楚,一切後果由我承擔。我不太懂,被欣喜衝昏了頭腦的我,繞過他我跑了過去,摘下它,瞬時,這棵參天大樹晃動了起來。
“不好!”三公子說完這一句,拉著我的手跑出去,地窖上面的石頭也跟著往下掉。我看到了外面的光亮,我想回頭跟三公子說一聲,我還沒來的及回頭,他大力的推了我一把,我前撲了好幾米遠,摔得我半天趴不起來。等我起來時,看見三公子的身旁濺滿了鮮血。他問我說他的腿怎麼沒有了知覺,我捂住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笑了笑,諷刺的語調從鼻尖發出。
他讓我找輛車子,將他抱上車,推著他走,我問他要去哪裏?他只說一直向前走。他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流,所到之處,都被鮮血染紅。我心情複雜,不知是該感激還是慚愧。
我感到肢體困重,想必他也感覺到了。讓我停下車,將雪蓮埋在雪裏,過了會兒取了出來給他,他給我揪下兩片花瓣,他說此藥藥效峻猛,一次不能多吃。
吃完感覺好多了,我們繼續趕路。他還安慰我說,到了前線,便會有大夫治療,邊境打仗,大夫都去前線了。讓我不要為他太擔心。
我想到了那位老者,醫術精湛。一定會治好他的。
他給我指路,沒多久,我聽到了戰鼓聲。我激動了加快了腳步,卻為發現三公子已經不動了,我慌忙的推著車子跑了起來。
突然間,只見兩個黑衣人擋在我的前方,拿著武器向我衝了過來,我慌忙躲開,車子的把手脫離了我的手,車輪滾動起來載著駛向遠處。我跑去追趕車子,可是那人又追趕過來,我拿起一塊岩石砸中那人的眼睛,他憤怒級了,橫起刀向我刺了過來,我盡力閃躲。另一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身後,我閉著眼睛,使勁全部的力氣,跑向車子。不敢回頭。
我看到車子停了,車子旁站著一個女子,正是飄雪。回過頭,看見白川和牛膝,那兩個黑衣人已經倒在地上。我笑著跑向白川,喜極而泣,像個孩子一樣抱住他,說我找到千年雪蓮了並且吃了一點,我可以生活在人界了……他微微揚起的嘴角,沒有在臉上凝固多久。
我們當前最要緊的任務是護送三公子去醫治,飄雪已經急救診治,到了軍營裡就沒有問題了。
雪國的參天大樹倒下來時,震感明顯,整個雪國都知道了。原來千年雪蓮是鎮守雪國的寶器,拿走了它,雪國會隨時發生雪崩和山體滑坡。我愧疚的低下頭,國主說不怪我,因為他知道,是三公子給我指的路。他沉思良久,也許他知道,三公子幫我的真正原因。
三公子醒來後,冷笑著看著父親:“父親怎麼捨得救我,是覺得我可憐,還是覺得你對我母親有所虧欠?!”
“三弟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父親為救你還是很著急的!”站在一旁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按耐不住,訓斥道。
國主搖了搖手,示意他們不要在說下去了,國主悲傷的神情顯得憔悴了不少。
“對不住,你母親的事我很抱歉。”說完,國主走出帳篷。三公子哭了出來,這樣的報復,可以解恨了嗎?
三公子說千年雪蓮五天後再吃兩片,十天後可以全部吃完。
我出來回到白川的帳篷,他有些埋怨我為什麼趕他走。他知道我是爲了他,但當我獨自去面對時,他氣憤我的任性。他被帶出去後,緩解了寒冷的症狀。便要去尋我,被飄雪攔了下來,可是,這是正巧魔界入侵,他們趁亂跑了進來。
看到外面一片狼藉的場面,白川表現出一如既往的鎮靜,我感到在他身邊很是安心。
一會兒,國主進來了,他告訴我們當年不是不願救三公子的母親,是三公子的母親自己說要放棄的,她的病是後天的,千年雪蓮對它只有緩解作用,而先天的疾病卻有根治的作用。他說哪怕是用千年雪蓮可以根治,他願意冒險。可是……國主一生最愛的人就是三公子的母親!
我在大帳外看到三公子的身影,他想必也聽到了。
隔日,我問他。他卻說他很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局也許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