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的神態語氣沒有一絲為帝的風範。

    不過也是正常，畢竟程飛的語氣更像是調侃，平日被萬靈崇拜的大帝，哪能忍受得住。

    可程飛並不因楚非態度，情緒有任何波瀾，對方的話也算是告知自己答案，神天門總部確實在白池荒原上。

    他繼續問道：“神天門門主有何來歷。”

    “哼，想知道嗎？本帝就不說。”楚非說道。

    哈哈……

    程飛放聲大笑。

    楚非覺得尊嚴被挑釁，怒道：“笑什麼！”

    “傲嬌了你，不過挺可愛的，貧道不為難你，給你一個機會在我手中撐一個呼吸，我放你走。”程飛說道。

    啊啊啊……

    楚非咆哮道：“你欺人太甚。”

    “你為大帝卻沒有大帝風範，殘殺生靈為自身修行，我不殺你算是慈悲了，你還委屈上了。”程飛目光語氣都變得嚴肅。

    “九韶皇族都不敢說什麼，你憑什麼！”

    “憑我比你強。”程飛針鋒相對，說話間屈指一彈仙光打出。

    能成大帝，即便是資源對此沒經歷心煉和天道雷劫，卻也不是傻子，所以別看楚非喊得兇惡，其實內心一直很警惕。

    程飛的仙光打出去後，楚非便迅速瞬移躲避。

    可惜，程飛打出的是羅天指歲月式，對比同階都能指哪滅哪，更別提楚非是個一星大帝，而程飛是仙帝巔峰，甚至半個身子都探入超脫。

    仙光是狗皮膏藥，不管楚非怎麼閃現躲避，也無法擺脫，在方圓千里的坑底被追得到處跑。

    許久之後，楚非真正意識到程飛是手下留情，否則自己早已形神俱滅，有道是識時務為俊傑，就傳音道：“上人請停手。”

    五個字很短，卻給也把態度傳達到了，程飛認可收回仙光。

    楚非閃現而來站在自己剛剛砸楚的坑對面，於程飛遙相對望，眼神盡是佩服，道：“上人隨意盤坐，卻讓我無處可躲，我甘拜下風，願追隨上人。”

    “鬼府已建不用我出手，你殘殺生靈的因果總有清算之時。”程飛淡淡的說道。

    楚非渾身一陣，盯著程飛道：“您是金狗大帝！”

    “三個中的一個。”程飛糾正。

    “那個出手最狠，最無人情味的。”楚非脫口而出，意識到錯誤想收回來不及了。

    這邊程飛很是鬱悶，自己怎麼就比小金和牛二兇狠了，明明自己一直為太天下生靈著想。

    “我的門主說的。”楚非這時候補充。

    程飛雙眼冒精光手捏訣做推演，很快他知道神天門門主是誰了，收掉法訣後哈哈大笑道：“好一個輪迴，因有我的歲月規則變成閉合的環。”

    這一刻程飛對輪迴有個清晰的瞭解。

    神天門門主便是鬼府建立後，除卻鬼婆婆外，第一個上忘川擺渡船，跌落黃泉中，有第一個上奈何橋進輪迴池的死鬼。

    輪迴重生後不是向前，而是隨機一個地點。

    那時候神天門主要獎勵，雖輪迴暴躁在他面前先一步拉進去輪迴，卻也給機會選擇投生的地點。

    “他很恨我嗎？”程飛說道。

    “我爹說，你是天地間最陰險的傢伙。”楚非冷哼。

    “一門父子兩帝，確實可以於九韶皇族平齊了。”程飛感嘆一句，而後嚴肅道：“你爹自然保留記憶轉生，應該知道鬼府的運作，還敢命你殘殺生靈煉魔，是當我不敢出手滅他嗎？”

    “我爹說，只要天難滅地難葬，鬼府便也沒辦法。”楚非說著的時候一臉驕傲。

    程飛眼皮一翻，道：“魔為天道所不容，不要為以為天道暫時不在就可以爲所欲爲。”

    楚非作為一個大帝即便是速成的，也明白程飛所言何意，沒有了驕傲只有驚恐，對程飛彎腰抱拳低頭道：“請上人明示，請上人寬宏大量求我父一命。”

    “人有人的規則，仙有仙的法則，仙不自守天道降罰。”程飛看似答非所問，但楚非確是明白，程飛所言的是自救，立馬跪下給程飛磕頭感恩。

    程飛有些許意外，之前楚非一副天無敵模樣，即便表示臣服自己，也是口服心不服，此番磕頭卻是打心眼的真誠。

    “也不是無可取之處。”他說道。

    楚非抬頭依舊跪著，道：“請上人明示。”

    “你爹前身紫蓮上人……”

    “什麼！”

    楚非被程飛的話驚到插嘴，立馬又道歉。

    程飛不以為意擺擺手，道：“我也是剛纔纔算到，沒想到竟是三萬年前的兩個天驕之一，著實讓我噓噓，他有驕傲是應該的。”

    楚非這會兒不敢插話靜等程飛說下去。

    程飛點頭，對楚非的滿意加了一層，指著側面的魔禁，道：“你也入內煉心。”

    “懇請上人直示。”

    “是有心人。”程飛對楚非的聰明更滿意，也就沒有模糊直接點明，道：“入魔禁修帝心，取九韶帝位平衡萬族生存，他日因果將有清之時。”

    “天道鬼府應允？”楚非追問。

    程飛微笑道：“我應允。”

    轟！

    三個字好像是響雷在楚非心中炸開，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金狗大帝為什麼讓九韶大帝們忌憚，讓自己的父親那麼憤恨。

    因三個字代表著程飛的絕對自信，傳達了‘我道我法不受天道束縛’的理念。

    許久之後楚非回神過來，又抱拳磕頭道：“請問上人，我父親之因果呢？”

    “在那兒。”程飛指著魔禁。

    “是他！”楚非再次驚異，道：“延續三萬年的鬥爭，這一次回是怎麼樣呢？”

    “有客人來了。”

    程飛感覺深坑上方又生靈發出驚呼，同時揮手把楚非拍飛進魔禁。

    楚非對他已然心服口服，自然不會又任何意見，一入魔禁便主動放開，任由魔力侵體煉神鍛心。

    而程飛則是消失在深坑，出現在坑上方。

    “有意思還真來了。”他看清楚是什麼人後，隱藏在虛空露出微笑。

    同時有些訝異，來人的修煉基礎紮實，比下方的楚非可是好了不止一星半點，要不是來玩一會兒，他還這把對方培養登上九韶大帝位，成就執掌億萬生靈的家園的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