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祭司本來沒確切證據，表明程飛見過鬼族叛徒，不過是先言語嚇程飛，接著又跟黑祭司配合，用狼牙和鎖鏈威逼。

    兩人見程飛還是誠惶誠恐，就認為程飛說的真的，於是各手了手段推開，依舊黑地白空。

    “你走吧，一千里外穿過醉夢森林，一直往北，走過赤龍河經過天蛛沼澤，就能到鬼族山了。”黑祭司說道。

    本著裝，就要裝到底的精神，程飛迅速跟兩人道謝，就想北邊走去。

    黑白祭司根本不再多看他一眼而盯著沙海。

    “會進入無塵蘊沙荒嗎？”黑祭司說道。

    白祭司盤旋空中，遙望著一望無際夜下沙海，道：“也就是進入這裏，才能夠妥妥我兩探查了。”

    “那進去嗎？”黑祭司詢問。

    “族裏的事關重大，如果放著不管傳出去，你我擔不起啊。”白祭司最後一聲嘆氣說明一切，使得黑祭司抓緊手中的白色狼牙棒，面色嚴肅跨進沙海里。

    白祭司拿著黑鐵條，同時飛進去。

    這邊向北走的程飛，神識一直逸散在‘窺探’，當然看到黑白也消失沙海中，他繼續走一段時間防止被‘陰’，才閃身回到原點。

    “無塵蘊沙荒嗎？”他盯著沙海自語，心裏坐實為幾個字震驚，因聽過一種叫超靈陣法，就叫‘無塵蘊’。

    所謂超靈陣法，來源有兩種，一種是自然形成，第二種是古老的時代殘留。

    但不管哪一種都是危險重重，因規則跟修道士所修不一致，一個不好形神俱滅都是小事，別困住永生永世纔是真的痛苦。

    “要不要進去呢？”程飛猶豫不決，主要是掐指算過，進去後是什麼情形無法算出來。

    思考一翻後，他還是決定見識下所謂的超靈陣法，提氣保持狀態跨入走進去。

    腳踩著沙漠後，一個呼吸……十個呼吸過去，跟前面三個一樣不一樣，他還在是在沙上。

    “姿勢不對嗎？”他狐疑著腳猛踩沙子。

    幾十腳下去，不行就是不行，他都覺得自己蠢，把思維轉到了鬼族身份上。

    他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超靈陣法可不是鬼族獨有，存在時間更是無法追溯，憑什麼只有鬼族可以進去。

    “對啊，我身上又兩個老傢伙呢。”他忽然驚呼，把靈臺裡的大道盤請出來。

    他沒有特意遮蔽，故而大道盤裏的黃白巨人早知道外界什麼情況，一出來後白巨人冷聲道：“廢，連這個都不知道。”

    程飛不想跟白巨人嘴炮，任由大道盤盤旋周身，對溫和的黃巨人傳音道：“道友可知情況？”

    “你自身都是超靈了，這麼肯能被迷惑。”黃巨人果然認真回答。

    程飛一下明白過來，所謂的超靈就是超脫，他肉身半步超脫也超。

    他立馬往身上大封禁，這是結合神谷小界的手法，肉身強度很快將至真仙境界，也順便給大道盤大封禁。

    不是他不想把大道盤放進去靈臺，而是放進去沒區別，還不如打上去掩蓋，另外防止突變，讓大道盤先承受一波自己有時間防禦。

    大道盤一被封印，他立馬被沙子吞噬，速度快到他反應都沒得，人就完全吞沒了。

    他出現的地方是一片星空，星空三十六星辰天罡排列，組成了三十六天罡陣。

    以此刻程飛封印的神識，是無法探查清楚，又怕被排斥引發混亂他就沒解開封印，老實進入首星天魁星內。

    天魁星是一顆水星，水比外界的重，程飛降落後不用任何飛行手段，就可以踩著水面。

    “弱水嗎？不對，是一滴弱水形成。”在程飛周身盤旋的大道盤傳出黃巨人的自問自答。

    弱水！

    程飛心裏也在驚異，弱水可不是一般東西，其他先不說，對於煉製創界兵大有裨益，不過一滴也著實少了點，他興趣缺缺。

    “金狗道友，如果你想超脫，必定要掌握創界兵，何不把弱水煉製出來呢？”黃巨人建議。

    程飛搖頭道：“一滴太少了，再說超脫一定就掌握創界兵，那天下得多少界。”

    “無數，興衰交替有大有小。”

    黃巨人這解釋，讓程飛心頭劇震，他看到一條通往超脫的路。

    “先別發呆了。”黃巨人見程飛不言語，猜測程飛心中所想，從大道盤傳聲道：“這個超靈陣法有可能是弱水陣法，把三十六星辰都煉化合成，興許足夠你煉製創界兵。”

    程飛回神眯眼道：“為什麼告訴我？”

    “你成功進超脫，我們纔有自由的可能，你說呢？”黃巨人回道。

    程飛吐了一口氣，他對大道盤沒有那麼信任，只是不說保留在心底，低頭認真考慮熔鍊弱水的準備。

    凡是陣必有靈，超靈陣也不例外。

    程飛謹慎掐訣推算，比他想象的還嚴重，三十六天罡陣，三十六星辰每一個都有靈。

    “能走上修行的路，都是大道的寵兒，豈能為我一己之私磨滅它們的前路。”程飛手鬆開法訣自語著。

    “人本私。”

    “人不為自，修道何用，要不你散去一身道行成全他人。”

    黃巨人聲音溫柔，白色巨人語氣嘲諷。

    程飛閉眼吐氣，道：“我家有個老聖人說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今日我奪取它們修道路成全自己，對不起這與我道法不附。”

    “是嗎？”大道盤裏傳出白色巨人的揶揄，道：“那你所謂的道是什麼道。”

    “逍遙大自在。”程飛脫口而出。

    大道盤一陣寂靜，許久之後傳出黃色巨人的話語，“對不起！”

    三個字很短一出瞬消，卻彷彿在程飛心田環繞永不消磨，之前他一直鄙夷白巨人，此刻卻是覺得自己輕浮了。

    是啊，那個人真大帝及以上境，不是從屍山血海，從悠長歲月孤獨中默默前行，豈會是心境那麼不堪，我是被女媧真界一幫假修給迷惑了。

    他心裏長長的嘆氣著，嘴裏開口道：“對不起。”

    他在向白巨人和黃巨人道歉，一樣不說具體原因，但到他們著個程度，多餘的言語只會顯得矯情，剎那就明白其中意思。

    轟隆隆！

    無端的，水的世界裏冒出震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