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林之航給樂的，矽谷的大神可是不容易請動的，這次這麼爽快的來到他的公司，可都是託了楊塵的福。

    那兩款軟體的誘惑力，確實夠大。矽谷的人過來，不管事情如何，總少不了林之航的好處，他們隨便給他個什麼技術，他都能賺上筆。

    當天晚上，楊塵便熬夜加班了，他昨晚構思了語言轉化器的藍圖，今天才開始寫程式碼。韓曉月知道他要熬夜，吃完飯便給他弄了牛奶宵夜什麼的，還說要陪她一起，能幫下什麼也好。

    楊塵真是受寵若驚，有個女人陪當然是極好的，但是吧，碼程式碼這種東西就跟解數學題似的，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在旁邊，哪靜得下心。

    而且她也幫不了他什麼，幫他醒瞌睡麼？他還沒這個權利的待遇。

    婉拒了韓曉月，並給她說沒多久就能弄完，他才一頭扎進程式碼中。

    要弄語言轉換器，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需要把要轉化的語言給陳列出來，這就是個龐大的任務，中國的方言有很多。

    譬如川話，貴州話，上海話，廣東話，海南，閩語，粵語……等等。部分城市一個省裡不同的地方語言還不同。

    因為中國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語言，譬如一些多民族的省份，光本地話就有十幾種，要想把這些語言都在直播間裡翻譯轉化出來。是不容易的。

    但作為一個新的軟體，起初是用不著面面俱到的，他只需要弄一些比較普遍的本地話，如長沙話等。

    那麼收集長沙話的方言，就是一項巨大任務。

    這些東西里，百度是積不齊的，他開始後悔沒讓韓曉月來幫忙了。

    她在的話，可以用另一臺電腦搜尋各地方的方言，然後存檔發給楊塵。

    然後他直接專心弄轉化程式就行。

    但現在話已經說出口，他也不好意思再叫人家起來幫了。

    弄了大半夜，只覺得頭大，最後楊塵索性把轉化程式先國際化，先用英語跟中文轉化，這種的話就簡單得多了。

    畢竟英語那些東西都是現成的，百度複製過來就行，比國內五十六個民族的方言要容易得多。

    但即便是中英文互換，也必須有一個大儲存量的空間才行。中英文得有多少位元組，多少種合理的排列組合？這是個龐大的數字。

    弄好這些後，還要把它插到直播間裡去，這樣的話，又要升級直播間的容量了。

    事情彷彿蝴蝶效應一般，大有動一牽全身的意思，楊塵只覺得頭大。

    z語言雖然好用，但再怎麼好用，設計到地球上的東西，也要資料，也要收集。

    如此折騰了一晚上，直到凌晨五點，楊塵纔在鍵盤上睡去。

    這次他醒來並沒有那次的狗屁運了，程式碼還是原來的程式碼，問題還擺在那裏。

    是韓曉月把他叫醒的，她敲了幾次門沒人應，推門進來看到楊塵爬在鍵盤上還以為他猝死去了。趕忙搖了搖。

    韓曉月見楊塵起來雙眼通紅，一臉鍵盤印子，臉頰上還印了個B字母，心疼又好笑。

    “你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楊塵醒來找不著北，韓曉月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倒是把他給下了一跳。

    “沒事就好，你等著，我去弄點熱水給你洗臉。”沒等楊塵說話，韓曉月就出去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看手機都七點多了。感覺跟剛睡著似的。

    不一會，韓曉月拿著毛巾進來遞給他。

    “謝謝。”

    楊塵曉有感動，拿著毛巾擦了擦臉，剛覺清醒多了。他當然不能再讓人家去給他洗毛巾，何況，他也要刷牙。

    自個去衛生間弄好回來。看到韓曉月盯著電腦發呆。

    “你弄的這個是什麼？怎麼全是中文英語。”

    “呃……這個……待會你就知道了。”

    “你弄好了？”

    “還沒有呢。”

    “那……”韓曉月欲言又止。

    楊塵知道她要說什麼，他誇下海口，要人家矽谷的人今天來戰，如今東西也沒弄好，她是不會覺得他牛皮吹大了？

    “你放心，到時候我會應付的。”

    “呃……好吧，不行就改天再去也行。”

    “那怎麼行，現在公司門口肯定聚了不少記者了，出爾反爾，對公司的信譽很不好的。說不定林之航又要拿這東西做文章了。”

    楊塵說的確實是事實，韓曉月也無言以對。但她看他通宵達旦的搞程式碼，覺都沒睡，完了還要去應付矽谷那幫土匪，也是心痛他。

    路上，韓曉月開車，楊塵又在車上睡了一覺，這才十來分鐘的時間，都能睡著。

    韓曉月不由把車開慢了點。

    “楊塵，到了。”

    楊塵掙開眼睛，看到韓曉月先走了下去。公司門口聚集數百人，市內許多公司的老總都來了，當然林之航是必不可少的。

    站在眾人面前，西裝革履，一頭金髮，藍眼的人看起來十分神氣。他們應該就是矽谷的人了。

    “呵呵，楊塵先生吧？久仰大名，我是Jake，矽谷前瑞公司的董事長。”一個老外說一口流利的中文伸手走了過來。

    “你好。”楊塵跟他握手。這出乎他意料，老外不是要告他嗎，居然這麼客氣。

    “昨天看了你在記者招待會上的發言，我們應約過來，希望你能拿出你偷盜的軟體，我們現場升級給你看。”Jake此言一出，全場沸騰。

    要是老外升級成功，那大家不是都相信那是他的東西了？

    楊塵道：“別急，我也會升級。”

    旋即，他讓公司的人弄出幾張桌子，把電腦放到桌上，便開始把直播間的播放器影片升級，他要升級成他昨晚想的模樣。

    但他程式碼沒寫完，寫了半天，還是出錯，執行就出錯，如此無限迴圈。

    旁人等了兩個小時，終於不耐煩了。林之航在旁邊道：“你連這麼簡單的程式都老執行錯誤，哪會寫什麼程式碼，更不要說研究出這兩款軟體了。”

    眾人都點頭預設。

    “不如讓我來試試？”Jake禮貌的道。

    楊塵是非常不願意給他試的，但自己狂言在先，又有這麼多觀眾記者看著，不讓的話豈不是當衆食言了？

    沒有辦法，楊塵只得把電腦推給他。

    他本以為他用的是z語言寫的程式，跟地球上的計算機語言不同，老外是不會弄的。豈料Jake拿出個U盤插進楊塵的電腦安裝了個什麼程式，把他的z語言全都轉化成了地球上的計算機語言。

    Jake僅僅用了半個小時，就把他的影片最佳化軟體給升級，容量提升了好幾百萬。

    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楊塵嗤之以鼻。

    “滾吧，騙子，你什麼都不會。”

    “無恥盜用人家的軟體，還說是自己的。”

    “趕緊關門走人吧，你們風塔公司我們不會再信了。”

    楊塵心灰意冷，怎麼會這樣，他寫程式碼怎麼會突然老出現錯誤？回頭卻見Jake對他笑意盈然，這種笑裡，似乎還藏著什麼東西。

    突然楊塵感覺身後一陣冰涼，回手一摸，原來是一把刀插進了自己的腰間，他回頭看到林之航一臉的得意。

    “楊塵，你這次完蛋了。”

    他便倒在了血泊中。他看到周圍有許多人，都在笑他，他看不到韓曉月在哪，柳飄飄站在人群中，一臉漠然。

    “啊！”

    “你怎麼了？”

    楊塵睜開眼睛，眼前是副駕駛的玻璃，玻璃後是車水馬龍的街道，原來是做了一場夢，也太真實了。

    “沒事，做了個夢。”他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心有餘悸，這個夢是不會暗示了他什麼吧？

    楊塵有那麼一瞬間，想讓韓曉月調走，不去公司了。

    “惡夢嗎？你看你都流汗了。”

    “嗯，到哪了？我睡了多久？”

    “二十分鐘左右。”

    “還沒到？”

    “是的，前面就是了，我看你沒休息好，就開慢點，讓你睡會。”

    “噢……”

    楊塵在副駕駛裡遠遠的就看到了他的公司，風塔那兩個大字矗立在三樓之上，讓他覺得壓力倍增。

    他沒弄好程式碼，確實沒底氣。

    在公司下面，跟他夢裏一樣，聚集了幾百個人，林之航等人都在，幾個西裝革履的外國男人站在眾人面前，樣子挺神氣。

    楊塵心裏一涼，臥槽，那夢不會是真的吧。

    為首的老外果然過來跟他握手：“呵呵，楊塵先生吧？久仰大名，我是Jake，矽谷前瑞公司的董事長。”

    “你好。”楊塵莫名的答應，都分不清楚到底剛纔是夢還是現在也是夢了。

    “昨天看了你在記者招待會上的……”

    “昨天看了你在記者招待會上的發言，我們應約過來，希望你能拿出你偷盜的軟體，我們現場升級給你看。”楊塵把話脫口而出，竟然跟Jake一同把話說完。

    兩人愣在原地，手還握著。

    整個現場幾百人，靜若寒蟬。這也太神奇了，他們居然說同樣的話，還一起說！

    “你……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Jake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