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楊塵問。

    “對，說難聽點是空手套白狼，說好聽了就是白手起家，所以在黑道，要裝，這個裝可有學問了。”

    “哦？願聞其詳。”

    洛輝咂了一口煙，相當得意，感覺自己那幾年的混混沒白當了。“比如打架，不管對方有沒有你厲害，勢力有沒有你強，人有沒有你多，你首先氣勢不能輸。”

    “所謂的氣勢，就是氣質，你想想，要是你跟別人幹架，還沒打就一副害怕的樣子，別個還會怕你嗎？怕是早上來揍了。別看我沒什麼功夫，我之前可是一個人幹跑過五個混混的。”

    “哎喲，還有這段歷史？快，說來聽聽。”楊塵曉有興趣，一來自己在這方面確實需要向洛輝學習，再者，他們現在坐車上，也特麼的閒的蛋疼。

    “嘿！那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個字，氣勢，你表現出一副有恃無恐，縫打必勝的兇狠模樣，別人看到都怕你。而這個氣勢呢，就是裝的一種。”

    “有道理有道理。”

    “但是呢，裝也要有一定的度，假如對方有十幾個人，我只有一個人，而且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黑老大，我裝氣勢，是隻有喪命的，在這樣的情況下，36計走為上策。”

    楊塵點點頭，無論混什麼，單靠別人教，是不行的，凡事都是靠自己的智商跟情商。好在他情商智商不低，洛輝一點他就明白了。

    兩人交談間，已經跟小劉到帝都門口，門口站著幾個混混，幾人下了車，他們盯著小劉看，眼中滿是挑釁跟不滿。

    “帝都現在是智山組的柏啞楠看管，待會我們去找他談判，你們在旁邊，見機行事。”小劉道。

    帝都裡一如既往的熱鬧，人頭擁擠，一副生意興隆忙都忙不過來的模樣，裡面什麼人都有。

    楊塵甚至看到舞廳裡的角落有人在吸毒，那些正在蹦迪的女人，更是穿著暴露，紋身男多的不計其數。

    他們進去，問了裡面服務員酒吧的負責人在哪，服務員見幾人不善，指了指樓上，小劉帶著楊塵洛輝還有司機等五人一同上樓。

    樓上包廂裡一桌人，正在玩撲克，其中坐在中間的，正是柏啞楠。

    “哎喲，看看，誰來了？”柏啞楠嘴裏叼著煙，盯著小劉幾人嘴角上一抹不屑。“怎麼？還不死心？今天來的人，似乎要少了很多，怎麼，你們摯聯門，沒人敢過來了？哈哈哈。”

    聞言，跟他一起打牌的幾人也都哈哈大笑。

    “柏啞楠，我今天是來跟你談判的。”小劉道。

    他站在桌子前，桌上的人都坐著，也沒有人有讓座或者說請他們坐的意思。

    就如剛纔洛輝所言，楊塵覺得，此時此刻，他們是很被動的，顯然氣場對對方夠不成震懾力。

    “哦？怎麼談？”柏啞楠問。

    “怎麼談。”楊塵搶在小劉前面說話，並朝桌子上的人走去，到了桌前，他一腳把桌子踢成兩段，吼道：“我們大老遠誠心誠意來找你們談判，凳子都沒一張，你說怎麼談。”

    剛纔還坐在桌子旁的人立馬站起來後退了兩步生怕被桌子上的杯子什麼的，給砸中。

    柏啞楠很生氣，他們牌都還沒打完呢。

    “小雜種，你們是來找死吧？”

    “對啊，我既然來了，事情沒處理好，就沒打算出去，柏哥，你要是不打算談，我就讓兄弟們攻進來了。”

    “哼，嚇老子呢？老子要看看你小子能談出什麼花樣來。”

    與此同時，洛輝跟小劉在原地呆若木雞，他們哪能想到，楊塵居然這麼大膽？

    好在沒打起來，他們五個人來，哪有什麼兄弟？小劉怕楊塵誤會，想去提醒下，又不是時候。

    柏啞楠當然不是好糊弄的，他們安排了桌子和楊塵等人面對面坐下，然後叫了手下過來，悄悄地說了些什麼，那手下走後，他笑道：“小兄弟怎麼稱呼？以前沒見過你啊。”

    “我叫楊塵，昨天才入的紅義堂，我相信，你以後會記住這個名字的。”

    “哈哈哈，原來是個臨時工。”柏啞楠很是不屑，他甚至覺得，跟楊塵對話，自己身份都被拉低了。他轉向小劉道：“劉老弟，我們老大說了，再用一年，湊夠了四年，以後就是四年一輪的交換，你可以這樣回去跟你們門主說，今天，我心情好，就不為難你們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能拖就拖，到了明年，他自然還有別的藉口。

    小劉雖然清楚，但眼下，他沒有說話的底氣，身後十幾個人圍著他們，談不攏，打起來他們怕出都出不去。

    “柏啞楠，這個事情，紅義堂讓我負責處理，所以呢？我得給他們一個好的交代，之前都是三年一換，今年改四年，明年是不是要改到五年了？”

    “劉兄，他是什麼角色？怎麼管小弟的，他能做主？”柏啞楠道。

    “是的，這個事，是他負責，我只是帶路。”小劉見自己震不住，楊塵似乎還淡定一些，乾脆讓他來處理。

    此刻的洛輝，哪還有剛纔絮絮叨叨談笑風生的意氣風發？他正在儘量適應這場景，以前都是跟一些混混打架，大哥的話，他真沒見到過。

    “嗯……那楊兄弟，你覺得，怎麼處理的好？”柏啞楠道。

    “明天晚上我來接手，我給你們一晚上時間收拾東西，怎麼樣？很合理吧？”楊塵道。

    聞言，對方的人沉默兩秒，沒人敢笑，反而覺得楊塵是在羞辱他們，柏啞楠道：“楊兄弟，你是彭健派來逗我的嗎？”

    此刻他們的人才笑了出來，楊塵也笑了，而且笑的比他們還要開心，還要誇張，以至於對方都停止了笑聲，他都還在笑。

    “你笑什麼。”柏啞楠沉臉問。

    “我在笑，你們不知道珍惜機會，看來，今天我似乎又能賺上一筆了。”

    若楊塵今天把帝都收回去，那麼之前帝都裡的賬目還沒結算的話，無疑是有許多錢的。

    柏啞楠的人面面相覷，以為他要叫手下攻進來，這時，剛纔出去的的人已經回來，屁顛屁顛的跑到柏啞楠旁邊說了些什麼。

    柏啞楠聽後，神色一舒緩一嚴肅。

    原來剛纔他聽楊塵說有兄弟在外面，柏啞楠就讓人看看，順便通知兄弟們做好準備，誰知道找了半天，人影都不見個。

    他對楊塵道：“你們五個人，也敢來鬧場子，看來正如楊兄弟說的，你們今晚是不準備回去了。”

    言閉，樓梯一步步沉重的腳步聲，正往上走，楊塵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誰。果不其然一個身材跟門似的壯漢袒露著上身，出現在樓梯口，正朝楊塵他們走來。

    洛輝見那成塊的肌肉，不由嚥了口口水。

    看樣子打架是不可避免了，楊塵轉過身看著壯漢，待那壯漢走到他面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他甚至都懶得站起來。

    壯漢被打後，站立不動，在這一秒中，他們的人得意的笑著，下一秒便一幅幅驚詫著臉龐。

    他們看到，壯漢的臉上得意的微笑開始收縮，紅潤的臉色也逐漸慘白，最後長著嘴，捂著肚子跪到了下去。

    What？！

    一個瘦小如柴，還是坐著隨意一拳就把他們酒吧裡的頂樑柱給打到了！柏啞楠跟他的人接受不了這一變故，太他媽的假了。

    這是很令人震驚的！就連小劉都目瞪口呆。

    “柏哥，覺得我剛纔的提議怎麼樣？”楊塵又問道。

    柏啞楠回過神，立馬讓在座的上。即便楊塵是神仙，他也不會在不流血的情況下，把帝都拱手相讓。

    接下來便是楊塵的表演時間了，小劉跟洛輝甚至都不用出手，只在一旁看。

    時不時有兩個被楊塵打飛過來的人倒在他們腳下，他們便順便踩上兩腳。

    “我說，洛老弟，你這大哥，是火星來的吧？這麼能打！”小劉很高興，自己撿一條命不說，還能看著楊塵把柏啞楠給揍一頓。

    “呵呵，劉哥，更厲害的在後麵的呢，以後你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樓上房間裡十幾個人，一兩分鐘的便被楊塵打爬在地，柏啞楠早已經被逼退到樓梯口。

    楊塵步步逼近，從樓上打到樓下，如過無人之境。

    到了樓下，人越來越多，楊塵想，自己一個人打他們也沒多大問題，關鍵是，底子了暴露，一個打一百多個，那傳出去話，也不知是好是壞。

    但是現在，楊塵似乎差的就是名氣，有了名氣，何愁升職難？

    如此想，他決定一個不漏的把柏啞楠的人給收拾了。

    這一場架可謂百年難得一見的視覺盛宴，酒吧裡開始以為是普通人打架，大家都各玩各的，後來發現這麼多人打一個，還屢屢被打退出來，便都站旁邊觀戰。

    沒幾分鐘，帝都酒吧裡的音樂都停了，全場樓上樓下人都在看楊塵表演。

    對打的人，沒人能近他的身，這一架足足打了半個小時才結束，楊塵一路走過的地方几乎都躺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