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陣滋滋啦啦的聲響，聞著那股焦糊的惡臭。

    站在這牢房裏的獄卒此時紛紛變了臉色。

    他們萬沒想到這位看似和藹的年輕官員，逼供的手段竟會如此殘忍。

    那燒紅的烙鐵已經將牛三的胸口完全燙紅。

    可即便如此，閆子書仍未收手。

    眼看著牛三胸膛的面板已經被燙的褶皺起來。

    閆子書又將手中的烙鐵在他的身上滑動了兩下。

    已經被燙的褶皺，壞死的面板被他這麼一扯頓時被揭落了下來。

    大片鮮紅的皮肉暴露在了眾人面前，就連久經沙場的格日勒在看到這一幕後也不禁將頭轉向了一旁。

    閆子書對此毫不在意，他隨手將那烙鐵丟進了火盆裏，隨後面帶笑容的看向牛三：“牛師爺，我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交不交代？”

    牛三疼的臉都扭曲成了一團。

    他對閆子書淬了口唾沫：“我就是不交代，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就不信你真敢治我的罪！”

    “等我出了天牢，我一定要去京城告御狀，我要將你身上這身官袍扒下來！”

    這牛三看似脾氣軟弱，可實際上卻要比他的姐夫李揚威強出許多。

    他知道自己一旦交代，那便很可能會牽扯到家人。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一直緊咬著牙關不放，半點訊息都不肯洩露。

    閆子書本來也沒指望他能交代什麼。

    他知道對方不過是一個狐假虎威的小人。

    他不過是仗著自己在衙門中的身份，所以纔敢做這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要是沒了李揚威的庇護，他什麼都不是。

    他要的並不是對方交代事情真相，畢竟他也不想聽對方所做的那些破事。

    他現在所要的只是對方承認自己的罪狀，好給他一個能夠藉此審判對方的機會。

    他可不想像黃奎安那樣直接強逼著對方畫供，就算真的要殺對方，他也一定要讓對方死的心服口服。

    眼見著牛三還在嘴硬，閆子書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看樣子牛師爺是打算死磕到底了？”

    “沒錯，我什麼都不會交代，除非你直接殺了我。”

    “而且我還實話告訴你，現在整個福茂縣的所有糧食全都掌控在我們牛家的手裏，只要我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就讓整個福茂縣所有的百姓全都跟著餓肚子。”

    “我可是牛家唯一的獨苗，爲了我，爹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把你爹也一起殺了！”

    “你們應該知道壟斷糧食是什麼下場。”

    “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閆子書說完，轉頭看向身後的獄卒：“你們也都別閒著了，去給我抓幾隻老鼠，再拿一隻木桶過來，我還沒和牛師爺玩夠呢！”

    折磨人的方式，閆子書知道無數種。

    像是烙鐵這種只作用在對方肉體上的酷刑，對於閆子書來說實在沒什麼挑戰性。

    他原以為這牛三應該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應該是一個如李揚威那般的軟骨頭。

    他以為只要隨便嚇唬嚇唬對方，對方就會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

    卻沒想到對方的嘴竟然這麼硬，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可越是如此，他便越覺得這有挑戰性。

    既然他不肯說，那就不需要他再說什麼了。

    這群獄卒已經見識到了閆子書的手段，自然不敢得罪對方。

    更何況這牛三平日裏便對他們非打即罵，壓根沒將他們當人看待。

    如今見有報復對方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幾名獄卒爭先恐後地離開牢房，去為閆子書取來他所需要的東西。

    閆子書吹了吹那碳盆，讓裡面的炭火燃燒的更加旺盛。

    他轉頭看向格日勒：“格大人，要不您先坐下休息一會兒？”

    格日勒眉頭微蹙，只覺得面前的閆子書分外陌生：“小子，你還要耍什麼花樣？”

    “我當然是想讓這位牛師爺將他之前坐下的所有罪行全都承認下來了，格大人既然曾是戍邊的將領，那你們是如何對待俘虜和姦細的？”

    “那自然是狠狠的打了，人是苦蟲，不打不行，只要幾頓打捱下來，那不管多硬的嘴，都能撬得開！”

    “那格大人覺得牛師爺的嘴應該怎麼撬？”

    格日勒上下打量了牛三一番：“這小子渾身上下都沒有二兩肉，若是真打將下來，那說不定一時失手就將他打死了。”

    “就是啊，我就是擔心咱們牛師爺早死，所以纔不想動用蠻力！”

    見兩人已經商談起了他的生死之事，牛三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絲恐懼。

    他恨只恨自己之前為非作歹，壓根沒想過今日所遭受的報應。

    可是狠話已經撂了，再想求饒他也拉不下這個臉來。

    況且他也知道自己所犯的乃是死罪，如果自己咬緊牙關不肯承認，那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可如果自己真的應承了下來，那等待他的必將是死路一條。

    畢竟他的姐夫就是最好的先例！

    想到此處，牛三選擇繼續咬牙忍耐。

    格日勒本來也沒想親自過問此事，於是便按照閆子書的吩咐，大刺刺的坐在了一旁。

    不過片刻功夫，那群獄卒便抓著幾隻老鼠，端著一隻木桶走進了牢房。

    那老鼠在獄卒的手中不斷掙扎，併發出吱吱的叫聲。

    牛三見此情景，立刻臉色一變。

    他平生最怕的就是老鼠。

    甚至到了只要一看見老鼠便覺得背脊發涼的地步。

    他向後退了幾步，直至緊貼牆壁：“你要幹什麼？你們把那東西拿遠一點！”

    見他如此害怕老鼠，閆子書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萬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牛師爺，竟然會怕一隻小小的老鼠。”

    “不過我現在可是在審案，不是在和你玩過家家，我把這幾隻老鼠請過來，也是爲了讓你交代罪行！”

    “你用烙鐵都沒用，現在想用幾隻老鼠逼我開口，你覺得這可能嗎？”

    “可能不可能，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咱們拭目以待！”

    閆子書揮了揮手，示意那群獄卒靠前。

    他們將牛三五花大綁捆倒在地，隨後又將那木桶緊貼在了牛三的肚皮上。

    木桶邊緣挪開一個狹小的縫隙，將老鼠丟入其中。

    一名獄卒負責扶著木桶，另一名玉族則是將那碳盆放在了木桶的正下方。

    隨著溫度的不斷升高，裡面的老鼠逐漸經受不住炙烤，併發出了吱吱的叫聲。

    因為與這些老鼠做出了緊密接觸，所以牛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身體也逐漸顫抖起來。

    閆子書的聲音此時在他的耳中無異於催命魔音。

    閆子書伏在他的耳邊說道：“牛師爺，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用這一招嗎？因為這招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用不了多久，這群老鼠就會因為忍受不住高溫而咬開你的肚皮，鑽進你的肚子。”

    “等到那個時候，你的肚子會被老鼠咬穿，內臟都會流進這個桶裏。”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會立刻死亡，我到時會讓大夫用蔘湯吊住你的性命，我會讓整個福茂縣內的所有百姓全都看到你的慘狀。”

    “你不是喜歡搶男霸女，仗勢欺人嗎？”

    “那我就讓當初那些受你欺壓的百姓看看，看看你的心肝到底是不是肉長的！”

    說到此處，閆子書的表情突然變得陰沉下來：“牛師爺，這一切全都是你咎由自取，等你死後，你的家人也會因為壟斷糧價一事而被滿門抄斬，包括李揚威在內。”

    “你這麼多年來狐假虎威，該享受的也都已經享受過了，等到了地府之後，你就在閻王爺那裏慢慢交代你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