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本小說還挺好看的，不過這女主角確實有點討人厭。”

    岑煬沒管蘇楊在說什麼，自顧自訂好鬧鐘，拉好自己那一邊的被子準備睡覺。

    他閉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周圍的環境有點讓人不舒服。

    睜開眼，岑煬看著蘇楊就趴在旁邊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岑煬：“……”

    蘇楊：“……”

    岑煬一個枕頭砸蘇楊臉上。

    “你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你之前去醫院看過沒？”

    蘇楊捂著枕頭。

    “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而已。”

    “什麼事情？”

    岑煬感覺現在他的脾氣好到他自己都沒辦法理解的程度，至少以前要是有個人在他面子這麼鬧騰，現在那個人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但是看著蘇楊，他只想好好睡個覺。

    “就是今天在派出所的那件事情，你有沒有感覺到你表弟有點不太對勁？”

    說起這件事情岑煬就稍微清醒了點，因為剛剛洗完澡帶著的睏意也消失了一半。

    “你發覺什麼了？”

    “你把你表弟帶走以後，我就和那個混混獨處一室了，我在他對面坐著，觀察了他幾次。”

    “然後呢？”

    岑煬感覺蘇楊的確是注意到了什麼，但是沒辦法完整表達出來。

    可能是某個地方他還沒有找到合理解釋的可能性。

    “他總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前兩天在路上遇到車禍的時候。”

    “你是說那個人接近我表弟的目的其實是帶著某種惡意的？”

    “差不多這個意思。”

    蘇楊把枕頭還給岑煬。

    岑煬接過枕頭，冷笑一下。

    “在這個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麼身份？”

    岑煬雙手交叉墊在自己腦袋後面，視線直視著蘇楊。

    蘇楊猶豫了一下。

    岑煬合了閤眼皮，視線變得淡薄。

    “不想說就不用說，我對你的身份興趣不大，但是我覺得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現在來和我說剛纔經歷的事情不單純，是不是有點搞笑？”

    蘇楊一隻手蓋住岑煬的眼睛。

    “你平時不愛說話，一說起話來到是有幾分功夫。”

    岑煬把被子拉高，隔絕蘇楊的干擾。

    第二天早晨，岑煬靠著牆壁看著面前的文言文，這會是早讀時間，各個班級裡面都是喧鬧的讀書聲，因為並沒有老師規定讀書必須步調一致，所以聲音亂糟糟的，岑煬此時就能清楚地聽見學委的讀書聲，但是她讀的比較慢，後面許多人都已經翻頁了她還在前三段。

    蘇楊坐在旁邊不知道在幹什麼，岑煬實在是擔心蘇楊待會默寫不過關又要借自己本子，就轉頭看了看自己同桌。

    然後他發現蘇楊看似在認真看著課本，實際上是在睡覺。

    岑煬：“……”

    他待會默寫真的能過關嗎？

    ——

    “蘇茉，你幹嘛這麼沒精打采的？語文老師大發慈悲讓我們自己預習課文，不佈置額外作業和默寫，你居然不知道珍惜？”

    夏馨意一邊偷偷摸摸寫著她還沒來得及寫完的英語選擇題，一邊用胳膊肘戳了戳自己的同桌蘇茉。

    蘇茉此刻正面對著語文課文發呆，心思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猝不及防被同桌叫醒，蘇茉有點懵。

    “喂？你沒事吧？不會是好不容易寫了情書，結果被拒絕了，然後你就抑鬱了？”

    夏馨意八卦的小心思開始蠢蠢欲動，恨不得把眼珠子貼在蘇茉身上。

    蘇茉嘆了口氣。

    “別說了，這件事情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什麼什麼？難道你喜歡的那個學長其實是個渣男，在校外腳踏幾隻船？”

    蘇茉忍無可忍地敲了敲同桌的腦殼。

    “你不懂就不要瞎說八道好不好？”

    “那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啊，你告訴我了我就不會歪曲事實了，而且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這件事情。”

    蘇茉頭疼。

    “你確定你真的能幫我分析這件事情？”

    夏馨意扶了扶眼鏡，裝作一副很老成的樣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叔叔前幾年到處沾花惹草都是我出面幫忙解決的，這種事情我當然最擅長了。”

    蘇茉微微動了動嘴角。

    “我怎麼覺得你這種人反而最不可靠。”

    “哎，你這麼說我就很受傷了，快說快說，我暫時不和你多計較。”

    蘇茉揉了揉太陽穴。

    “我哥這幾天都沒回家。”

    “啊？真的嗎？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蘇茉語塞。

    “我要是告訴你，今天學校論壇上面的帖子大概就是熱門了吧？”

    “不過讓你失望了，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我哥對哪個女生多親近。”

    夏馨意的興趣忽然就減半了。

    “那算了，我還以為你哥終於……”

    “終於？”

    蘇茉一臉疑惑。

    “算了，但是你哥到底和你喜歡的那個學長有什麼聯絡啊？”

    蘇茉長嘆了一口氣。

    “我哥就是老是和學長待在一起。”

    夏馨意興致不高地點點頭。

    然後她終於抓住了重點。

    “你是說，你哥晚上不回家是因為和那個學長在一起？？？”

    蘇茉眼疾手快捂住夏馨意的嘴巴。

    然後她們兩個因為動作太明顯不由得有點心虛。

    一心虛，蘇茉就下意識抬頭看了看窗邊有沒有巡邏的老師或者是……

    大名鼎鼎的紀委——褚氿學姐。

    此時此刻蘇茉的心裏只有一種想法。

    “完了，待會又要被蘇楊笑話了。”

    ——

    “那個……褚學姐，我知道我不對，我不應該在難得悠閒的早讀課時間做不該做的事情。”

    蘇茉有點緊張的交叉著手指。

    褚氿愣了愣。

    “啊，其實我把你喊出來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這下輪到蘇茉愣在原地。

    “啊？”

    褚氿組織了一下語言。

    “就是關於你哥哥最近的狀態，你瞭解嗎？”

    蘇茉茫然地眨眨眼，沒想到褚學姐居然會開始關心起蘇楊的情況。

    “這，也算是瞭解吧，但是我哥的性格比較自由散漫，很多事情他並不會主動告訴我。”

    褚氿點點頭。

    “沒事，我只是想問問你……關於你哥哥過去的一點事情。”

    蘇茉更加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