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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是京城最大最繁華的街道,附近住著的不是王孫歸族,就是高官忠臣,再不濟也得是個四品官,所以京城有不升四品,不入朱雀的說法。平時凱旋歸來的將軍,從遠處而來的外國的使臣,莫不都是走朱雀大街過的。

    朱雀大街的頭一家就是慶王府,慶王是當今皇上的嫡親弟弟,只不過比皇上小了十多歲,當年爭儲的時候便沒被波及。當時的皇上以雷霆手段將他的兄弟打壓的死的死傷的傷,到現在,也就剩了一個慶王了。,

    慶王爺也是個窩囊的,只娶了當朝大將軍的女兒,這輩子都沒敢納妾,不過人家王妃雖說是河東獅吼,可也爭氣。一口氣生了六個兒子,最後一胎才生了個女兒,那可是全家的掌中寶,可真謂是“拿在手裏怕掉了,擱在嘴裏怕化了。”疼寵至極。

    不過也就是這種情況,養就了小郡主這霸王版的性子。嬌寵任性。

    小順子,我的龍舟造的怎麼樣了!

    小順子是伺候小郡主的小太監,每次郡主一叫他,他就要抖三抖,生怕郡主讓他做點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一聽到聲音,小順子不爭氣的腿先抖了一下,隨即答道:“回郡主的話,龍舟已經做好了,是全京城最大最好的一個,誰也比不上的,尤其是廣平候家的,更是比不上了。”

    趙瓔珞滿意的嗯了一聲,小順子這顆心才放回肚子裡。

    五月五日是端午節,這一天,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造了龍舟,去汴河上賽龍舟,趙纓絡準備這龍舟,可是準備了很久,只因這廣平候家的二小姐,跟趙纓絡一直不對付,兩人經常看上同一件東西,常常都城一大盛景就是看慶王府的小郡主和廣平候家的二小姐吵架爭東西。

    要說不就是兩個丫頭片子嗎,吵個架有什麼可看的,可是這是真的好看呀!這兩個丫頭吵架那可是什麼難聽的話都說的出來,且毫無顧忌,且沾著許多的皇家密辛,每次一吵,那茶館裏的說書先生便紛紛搬了一個小板凳,抓一把瓜子,坐在那兒仔細的聽著,其認真程度不亞於進考場的舉子。

    五月端午這一天,趙纓絡換上在多寶齋定製的緊身勁裝,滿頭青絲用髮帶綁了,學著哥哥們的樣子束上了一個玉冠。活生生一個玉面小郎君,俊俏的緊。

    到了汴河,看到自家那明顯出號了的龍舟和那吳芊芊一臉頹喪著臉,趙纓絡只覺得春風拂面,楊柳依依,十分的醉人,十分的舒適。二月春風似剪刀,五月的夏風那可是一把大剪刀啊,嚼碎了吳芊芊的心兒喲。

    趙纓絡大搖大擺的走上龍舟,只覺得有一種波瀾壯闊之感,果真是站得高,看得遠啊!看別人都跟看螞蟻似的。

    趙纓絡望向遠處,正想感慨一番,忽然看到了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對她拋了一個媚眼,沒錯的,就是媚眼,趙纓絡那個氣啊,只因這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是個二傻子,人傻不算,還其貌不揚,肥碩如豬,這都不算什麼,這頭豬最討人厭的地方就是喜歡趙纓絡,趙纓絡那個氣啊,看著那個流著哈喇子的死胖子給自己拋媚眼,不禁惡寒了一把,心裏抖了抖,不自覺就後退了一步,這一後退不要緊,趙纓絡就掉下船頭,撲通一聲掉進了汴河裏。

    整個汴河瞬間就安靜下來了,下一刻,無數的人跳進汴河去打撈那個千尊萬貴的郡主,卻也只打撈上來一個渾身青紫的屍體。

    趙纓絡被兩個鬼吏壓著進了判官府,當看到堂上那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判官時,毫無形象的笑了起來,不膽笑,還笑的說不出話來。

    那判官被她笑的心理髮毛,瞅了瞅自己,發現並無不妥,隨即拍了一下那傳說中的驚堂木,問道:“堂下小鬼,所笑為何?”

    趙纓絡收斂了笑,大步邁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堂上的桌子上,說道:“想笑就笑嘍,你且能奈我何!”說完還挑釁的瞥了那判官一眼。

    那判官被氣的七竅生煙,怒道:“無恥之極,無恥之極!”

    趙纓絡拿起桌上的書,翻了一下,隨即丟給那判官,命令道:“給我念念!”

    那判官怒容更甚,你自己怎麼不看!

    趙纓絡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我不識字。”

    那判官卻是驚掉了下巴,堂堂郡主,連個字都不認識。卻也忘了生氣,拿起書唸了起來剛念兩句,才感到不對勁,拼什麼她讓他念他就念,隨即將書一扔,大喝道:“你給我下去,成何體統。”

    趙纓絡拍拍屁股站起來,漫不經心道:“看在你是判官的份上我且不與你計較,你是不知道,在陽間敢這樣跟本郡主說話的可沒幾個,這要擱陽間你早死了。”

    那判官內心雖氣,卻也耐著性子問道:“怎麼死的。”

    落水淹死的。

    多大了?

    趙纓絡突然興起,捏著嗓子說道:“小女子今年十八,還未許配人家!”說完對著判官拋了一個媚眼。

    那判官頓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惡寒,巴不得這小祖宗趕緊投胎去吧!可別在地府瞎禍禍了。

    可是翻開那薄子一看,瞬間如五雷轟頂,這祖宗能活到八十歲呢?怕是以後這地府沒好日子過了。

    趙纓絡從判官府出來,向旁邊的小鬼打聽了一下,知道這邊有一家酒樓,名曰吃飽了不餓酒樓,最是紅火,饞蟲也被勾起了,邁著步子向着酒樓走去。

    此刻的吃飽了不餓酒樓人山人海,不止是此刻,吃飽了不餓酒樓每時每刻都是人山人海,每日那可都是高朋滿座,哪裏還有位置。

    趙纓絡轉悠了半天,待看到那個坐在窗邊的落寞身影時,心裏好似被什麼拍了一下,難受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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