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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長春真人

    成吉思汗只是一味地把城市摧毀,這老哥過慣了遊牧生活,是一點也不想什麼城市建設的,後來,有兩位穆斯林自告奮勇地向他傳授關於城市的知識。這兩個人都來自花刺子模玉龍傑赤,住在河中,都是過定居生活的伊朗化了的學者、法律人材和行政管理人材,一位名叫馬哈木牙刺瓦赤,另一位是馬哈木牙刺瓦赤之子,名叫麻速忽牙刺瓦赤。他倆向成吉思汗闡述了城市居民集結區對一個遊收征服者可能帶來的好處;管理城市和從中得利的藝術。這種課程使成吉思汗十分感興趣。

    聽了這兩位穆斯林的講解以後,鐵老大當即請他二人為他服務,提幹留用了。他明智地委任這兩個人配合蒙古行政管理官員管理東西突厥斯坦的古老城市:不花刺,撒馬爾罕,喀什噶爾以及和田。委任這兩名穆斯林學者管理城市,這是老鐵同志一生中的一個重大抉擇,一大成功和一個重大轉折。在這以前,他老哥子完全不懂得城市的作用和地位,他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那些城市重新變成草原,好養牛馬羊之類的草吃動物。

    有一天,有手下馬仔向鐵老大報告道:“護送長春真人的劉仲祿派人來說了,幾天之後,真人將到!”

    鐵老大一聽,萬分高興,忙對手下人說:“真人不遠萬里而來,跋涉山川,辛勞備嘗,要早日安排館舍,讓他們好好休息,我要儘快接見他們。”

    鐵老大又對耶律楚材說道:“長春真人年高德勳,學識淵博,特別是他的那個長生不老之方更是神仙之物了。這位老神仙到這裏之後請先生多予關照,一切飲食起居、遊芳尋趣之事,全都仰仗先生了。”

    耶律楚材滿口答應,說道:“請大汗放心,我也想多向長春真人學習呢。”

    要說丘處機和成吉思汗的親密關係,首先要從道教說起。

    道教是我國本土的宗教,他的教主就是大家非常熟悉的老子,老子的《道德經》被認為是道教最著名的著作。本來,老子只是一個學術研究者,但是,後來的人把他創設的學術神話了,並在民間流傳,於是就形成了今天的道教。

    說到這裏,還得交待一下這位長春真人——丘處機。

    這得從我國的道教說起,道教,是我國本土的宗教,其教主就是大家都知道了的老子同志,老子的《道德經》是道教最著名的著作。

    後來有一位叫王重陽的道人,他自創了一個道教的支教派——全真教,他老哥子就自己當了教主。

    王重陽(1112——1170)是中國道教分支全真道的始創人,後被尊為道教的北五祖之一。他有七位出名的弟子,在道教歷史上稱為北七真(全真七子:七位嫡傳弟子,即馬鈺、譚處端、劉處玄、丘處機、王處一、郝大通、孫不二)。王重陽揉合儒家和道、釋的思想,主張三教合一。聲稱“儒門釋戶道相通,三教從來一祖風”。認為“人心常許依清靜,便是修行真捷徑”。著作有傳道詩詞約千餘首,另有《重陽立教十五論》、《重陽教化集》、《分梨十化集》等,均收入《正統道藏》。

    王重陽為民眾伸張正義,治病救人。王重陽寫的《易演冊》為他中年對周易、相術、自然,一種深入的闡述。其中有些內容到現代也極其有價值。王重陽在相術學方面其實也有突出的研究。現在很多人覺得相術是屬於迷信,引用恩格斯的一句話“在沒有科學的時代,迷信就是科學”,因此古代人認為掌握精深的相術學代表一個人的學識和修養程度的高低。

    現在大家常掛在嘴邊的“本命年”的喜忌之類,也是從《易演冊》中來的。

    丘處機(1148——1127),自幼失去雙親,嚐遍人間辛苦。從童年時就嚮往修煉成“仙”,少年時棲身村北的公山,過著“頂戴松花吃松子,松溪和月飲松風”的生活。傳說,他爲了磨鍊意志,曾一次次將銅錢從石崖上扔進灌木叢,直到找到為止。可見這哥們真的是個比較特殊的人物。老丘同志1148年農曆正月初九日生於山東登州棲霞。1167年開始學道。1168年拜全真道祖師王重陽為師,王重陽為他取名處機,字通密,號長春子。1169年(金大定九年),王重陽攜弟子4人西遊,途中病逝於汴梁城,彌留之際囑咐說:“處機所學,一任丹陽。”丹陽即首徒馬鈺也,自此,丘處機在馬丹陽教誨下,知識和道業迅速長進。

    丘處機在王重陽去世後入磻溪穴居,歷時六年,行攜蓑笠,人稱“蓑笠先生”。後又赴饒州龍門山(今寶雞市)隱居潛修七年,這七年中,老丘同志發奮圖強,竟自創了一個門派,成為全真龍門派創始人。

    要說王重陽的那個相術,也倒是蠻準的呢,當年他就對丘處機這個徒弟很看重,他預言說:“此子異日地位非常,必大開教門者也。”

    王重陽還贈給丘處機一首詩,詩中寫道:“細密金鱗戲碧流,能尋香餌食吞鉤。被予緩緩收綸線,拽如蓬萊永自由。”這首詩就預言丘處機會被皇帝看重,果不其然,丘處機被金朝、南宋和成吉思汗三個皇帝奉為座上賓。

    首先,丘處機引起了當朝皇帝金世宗老大的注意,公元1188年,金世宗同志把老丘召到首都燕京(今北京),向他詢問修道的事情,當然主要是想學一些長生不老的東西。

    自古以來,大多皇帝都一樣,對國家大事往往不感興趣,對修道成仙的事情那是興趣盎然的,有很多的皇帝就是相信了一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道士的話,大口大口地吃所謂的仙丹,到頭來不僅不能長壽,反而都成短命鬼了,因為那些在所謂“煉丹爐”裡煉了多日的仙丹主要原料是用鉛來做的啊,不早死纔怪呢。不信你百度檢視看,呵呵。

    開創了漢代“文景之治”的漢文帝都“不問蒼生問鬼神”,其他的皇帝對成仙之類的事情興趣就更大了。正是“當得皇帝想成仙”啊。

    其實,神仙這個事,都是口頭說說而已,真正見過的人貌似很少。

    比喻這個丘處機同志,這老哥子也是凡人一個,也許只是許多偶然事件,造就了他的神話。想當年北京大旱,皇帝要老丘同志向上天求雨以拯救百姓,丘處機便在北京修建了求雨臺,並在臺上麵裝模作樣地做法事,很幸運,幾天之後,老天果然大降暴雨,老百姓紛紛傳送他的事蹟,並稱他為“活神仙”,這便成就了他後來的一番道教事業。

    從此,老百姓認為老丘同志道法無邊,都認為他是本領高強的幾近成仙的人物,許多人紛紛加入全真教,全真教的實力空前強大。

    不過,這些民間的社團,如果太過強大,往往也會遭來禍事。這不,皇帝老子看到老百姓眼裏只有活神仙丘處機而沒有政府了,於是,新即位的金章宗決定向全真教下手。1190年,金章宗宣佈禁止全真教,宣佈全真教是非法的,和現在的法那功差不多,好在只說是非法,還沒到打成違法亂紀反動邪教的地步。雖然金章宗老大宣佈全真教非法,但是他手下的高階公務員大多是全真教的忠實信仰者,於是這場禁止運動就不了而了之。

    雖然全真教禁止之事沒了下文,但是,老丘也不好再呆在北京了,於是只好回到了山東棲霞老家,在那裏修築道觀,修身養性,等待機會。

    丘處機所處的時代,正是金、蒙古、南宋爭霸的時代,當年,就是1215年,蒙古軍隊攻入金朝的首都北京城,金朝首都南遷到河南開封,山東變成了蒙古、金朝和南宋爭鬥之地。

    那年成吉思汗攻佔了北京以後,也聽到了關於丘處機道長的故事。原來鐵老大的手下有個馬仔是漢族人,叫做劉仲祿,這哥們兒不知在哪裏聽說了老丘同志的事蹟,便到鐵老大的跟前學舌,說是有一個叫丘處機的道士,是山東人,不得了啊,都已經三百多歲了,還可以跟年輕人賽跑呢,鶴髮童顏得很呢,他是修仙得道了,有長生不老之術啊!

    其實,這當然都是老百姓們的誤傳,當時丘處機同志才七十一歲而己呢,因為大家都這麼說,所以劉仲祿也就相信了,向成吉思汗大力推薦。

    哇,這中原之地還有長生不老之方啊!成吉思汗當時已經年近花甲,覺得精力已經大不如前了(特別是他有四十多個如狼似虎的老婆,晚上他老人家還得跑來跑去地修煉臥俯撐,好象功夫比年輕時差遠了)。

    聽說有人懂得長生不老的神奇法術,老鐵同志馬上一拍大腿,於1219年派遣劉仲祿率蒙古騎兵去邀請丘處機出山,來北京向他傳授長生不老術。

    劉仲祿率隊狂奔了六個多月的時間,終於來到丘處機居住的山東萊州昊天觀,傳達了成吉思汗的旨意。

    想不到,他們和當時南宋皇帝派來邀請丘處機的使者碰頭了。原來,南宋皇帝也是想長生不老的,誰不想象年輕後生仔那樣生龍活虎啊?

    到底是南行還是西行,丘處機的弟子們爭論不休。

    老丘同志雖然不是神仙,但他有一顆愛民之心卻是真的。他老人家對弟子們說,他要藉此機會為民請命,勸說蒙古人少殺無辜,決定去見猛男成吉思汗。

    1219年臘月,丘處機帶領尹志平、李志常等18位弟子從山東啟程西行。次年2月20日,他們抵達當時蒙古統治下的北京城。

    老丘同志到達北京的時候,成吉思汗已經率兵前往新疆額爾齊斯河,準備攻打花剌子模國了。丘處機知道了這種情況,就寫了一封《陳情表》,說自己年事已高,並無治國才能,而且大汗忙於國事,看來得等成吉思汗西征回來之後再來拜見大汗了。

    劉仲祿慌忙派人把丘處機的信給遠在西亞的成吉思汗送去。鐵老大哪肯讓長生不老術就這樣錯過,他立即回信,請老丘同志直接到西亞那裏去。

    既然情況就這樣了,有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老丘沒法,只好起程。沿途中,丘處機看到了更多的戰爭慘況,這更堅強了他要前去勸說成吉思汗減少殺伐的決心。這時他寫了很多關於戰爭的詩詞,其中一首是這樣的:“十年兵火萬民悉,千萬中無一二留。去歲幸逢慈詔下,今春須索冒寒遊。不辭嶺北三千里,仍念山東二百州。窮極漏誅殘喘在,早教身命得消憂。”

    可以看出,老丘同志真的是爲了欲救民於水火,為老百姓保全性命,才願意不辭辛苦,到荒涼的蒙古地方去。這種情懷值得稱道。

    1220年5月19日,丘處機離開北京。1221年3月,丘處機進入了戈壁沙漠和荒野的草原,這個大草原幾乎是一片沙漠,花草稀少,有時可見一些榆樹叢。4月24日,他們終於來到了成吉思汗的弟弟鐵木格駐營的地方。成吉思汗親率大軍征討花剌子模國的時候,留下弟弟鐵木格守衛老家。4月30日,鐵木格接見了丘處機,這個鐵木格同志當然也想長生不老,那日正想開口時,突然風雪大作,鐵木格便大吃一驚,這哥們也是相當迷信的,認為自己想搶在大汗哥哥前面得知長生秘術引起長生天發怒了,於是不再提長生不老的事。

    休息了幾天,鐵木格給了他一百匹馬和一百頭牛,作為交通工具和沿路殺來吃,讓他繼續趕路,到花剌子模國去見大哥。

    從北京到阿富汗,這位中原道人竟然選擇了橫穿蒙古北部的艱苦難行的路線,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這似乎有點叫人不可理解。穿過甘肅省唐兀惕地面,然後取道吐魯番和庫車的畏兀兒之地,走商隊常走過的塔里木盆地一線即古代絲綢之路,不是比繞道漠北更近更直截嗎?但這是行不通的,因為,雖然畏兀兒人仍臣服於成吉思汗,已派部隊協助蒙古軍隊西征,但唐兀惕人此時卻同成吉思汗鬧翻了,拒絕派軍隊支援他西征,所以,老丘同志此時只有繞道穿越蒙古才能抵達伊朗東部地區。他老人家可不想走什麼近道而真的歸仙了。

    老丘同志溯成吉思汗家鄉的克魯倫河河谷而上,抵達昔日克列亦惕部王汗的地盤。在記載他的旅行見聞的《長春真人西遊記》一書中,有對蒙古氣候的恰如其分地描述。這部遊記說,在這個季節裡,蒙古朝涼而暮熱,綠色草原猶如地毯,草中夾雜著各種花朵。

    丘處機一行順蒙古的聖山肯特山山樑的南部分支而行,進入士拉河上游及其支流哈魯哈河流域,接著進入上鄂爾渾河流域。當時,鄂爾渾河流域是蒙古的中心地區。《長春真人西遊記》寫道:“從此以西,見有山阜,人煙頗眾,亦皆以黑車白帳為家……其俗牧且獵,衣以獸皮,食以肉酪……男子結髮垂兩耳,婦人冠以樺皮,高三尺許,有時也戴毛料做的帽子。若系富家婦女,則冠以紅絹……。《遊記》還寫道,蒙古人“俗無文籍”,一切均靠“約之以言”或“刻木為契”,他們絕不違抗首領的命令,說話算話,可說是“有命則不辭,有言則不易”。這些記載是非常珍貴的歷史資料,充分證明了成吉思汗在各方面制定的法紀的巨大力量,這種法紀和秩序同以前蒙古的無政府狀態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照。

    這位旅行者來到杭愛山。他的傳記作者在寫到這裏時順便描寫了峭拔的杭愛山的壯麗景象。他形容說,山中“鬆括森森,千雲蔽日”。山上積雪皚皚,一年之中有六個月積雪不化。丘處機一行渡過上鄂爾渾河,接著又渡過博爾加泰河,沿查甘泊而行。

    走兩個多月,於1221年7月19日,丘處機到達成吉思汗后妃的帳殿,這就是西征的後方大本營(鐵老大的妻妾嬪妃們都在金帳裡翹臀以待望眼欲穿呢,當然是望老鐵而不是望老丘)。休整了十天,7月29日上午,長春真人及其隨行人員離開斡幾朵,轉而向西南前乃蠻地面繼續前行。

    8月14日,他們從一個城市附近經過。這個城市位於扎布汗河南岸今烏里雅蘇臺西南。成吉思汗的大臣鎮海在那裏領導開辦了一些糧店。那裏還有許多被押送到這片山區做工的中國工匠。成吉思汗西征時曾把金王的兩個妃子留在此城。這兩個妃子是蒙古軍攻陷北京時俘來的。見到中原道人長春真人,這兩個妃子流下了亦喜亦悲的眼淚。正所謂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

    鎮海奉旨對丘處機說,成吉思汗現在正在急著要真人早日去見他。爲了催促丘真人快行,避免延誤時日,鎮海也起身與丘真人一起上路了。他們走在杭愛山和阿爾泰山之間的地形十分複雜的地區。《長春真人西遊記》記述他們經過的這個地區的情景時寫道:屢見山上有雪,山下往往有墳墓,及升高陵,又有祀神之跡。乃蠻地區山路崎嶇難險,行人步履艱難,而成吉思汗現介卻又那麼急切地要見到丘道長,因此,為加速行程,他們丟下了許多車輛,騎馬趕路。而且,據說這山區還有妖魔鬼怪,“以前,乃蠻國王過此,每被山精所惑,山精要乃蠻王供獻祭品,乃蠻王如其言,方保性命”。

    9月2日,丘處機一行抵達阿爾泰山東北坡。要翻越阿爾泰山,只有一條狹窄的小路可走,這條小道乃是以前窩闊臺經過此地時所開闢。車輛難行,老丘他們只好挽繩懸轅以上,縛輪以下,將車輛運過山。他們三天之間越過了三條嶺。來到阿爾泰山南坡以後,他們進入烏倫佔河上游支流之一布林根河河谷(他們很可能是從達比斯坦達班山口,即今烏桑呼特勒山口進入該河谷的),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進入稍靠東的納倫河谷。接著,他們穿過一片荒涼的沙丘地帶。據說在這片沙丘地帶也有鬼怪出沒,行人必以血塗於馬首,驚嚇妖魔,方可得過此地。在這片沙丘的南面,聳立著天山的分支山樑,遠遠望去,有如一條銀白色的巨龍橫於南天之際。

    9月底,丘處機一行等抵達畏兀兒境內之別失八里城。別失八里城即今吉木薩爾城,位於烏魯木齊市東約130公里處。別失八里的畏兀兒王率領眾部族及眾僧等迎接來自中原的這位著名的道人。別失八里市是畏兀兒境內的一個綠洲,渠道縱橫,佈局巧妙,灌溉著這片綠洲。長春真人跋涉千山萬水,穿過茫茫沙漠,終於來到了這片繁榮的綠洲。在這個時候,對丘處機一行來說,來到這片綠洲簡直是來到了天堂。在昌八刺,人們設宴招待老丘同志,筵席上有香味撲鼻的葡萄酒,還有甜美的西瓜。這是丘處機路過的最後一個其居民信奉佛教的城市,由此往西就是穆斯林世界了。

    長春真人一行離開別失八里,沿準噶爾盆地沙漠邊緣,抵達賽里木湖畔。這個湖泊風景不錯,湖水清澈透明,長滿樺樹林和松樹林的險峻的天山倒映於水中。公元1219年,成吉思汗的第二個兒子察合臺曾在這個湖與伊犁河河谷之間開闢了一條穿過崇山的通道。通道循塔勒奇山峽延伸,遇激流深澗則架以天橋。木橋寬闊,可容二車並行。丘處機一行來到塔勒奇山峽以南,進入伊犁河河谷,河谷中棗樹成林,桑樹如蓋。

    當地官員及蒙古派駐裡城(在固兒扎即伊寧附近)的長官率眾來迎。旅行隊伍即在裡城休養歇息。這個地方以盛產水果聞名於世(阿力麻裡是突厥語地名,意為“蘋果園”)。《長春真人西遊記》的作者盛讚此地稠密的灌溉網(這種灌溉網使該地成了真正的蘋果園)和精美的紡織品。

    10月下半月,丘處機一行又啟程繼續西行。他們穿過垂河和塔刺斯河以及此二河的支流的發源地這一片肥沃的地區,接著又透過奇姆肯特地區和塔什干地區,抵達錫爾河河岸。11月22日,他們渡過錫爾河,進入河中地區。12月3日,丘處機等來到撒馬爾罕城,徵得蒙古官員的同意,他們在這座城市過冬。

    當時,成吉思汗正忙於蕩平阿富汗境內各城的叛亂,也就暫時把長生不老的事放一放了。鐵老大叫耶律楚材暫且在撒馬爾罕陪丘老神仙。

    這期間,兩人在一起寫了不少詩。耶律楚材在詩中,已經明顯地表示出自己想擺脫西征而東歸的心意,以及希望各國息戰得太平的期待。例如:

    春雁樓邊三兩聲,

    東天回首望歸程。

    天兵幾日歸東闕?

    萬國歡聲賀太平。

    甚至,他對西征的必要性也提出了某種懷疑:

    四海從來皆弟兄,

    西行誰復嘆行程?

    西行萬餘里,

    誰謂乃良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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